在「嘉惠 ":老眼光驚現新尷尬

咸陽有個出了名的嘉惠商場，十幾年沒有去過了。今天上午去嘉惠商場采購些喜慶用品。到了嘉惠商場，卻瞬間感覺很尷尬，好像進了離了婚的落寞人家。

記得過去，嘉惠商場是個花天錦地，那時人擠人，人挨人。可如今，賣東西的卻比買東西的人多，放眼望望每條商道，蕭條清寂，人流不足十位數。

過去，在咸陽，潮流必指「民生」，便宜必去「嘉惠」。這里，曾經摩肩接踵，人頭攢動， 燈火輝煌， 人聲鼎沸。曾經把非主流演繹成時尚，也能把「大牌」賣出白菜價，在沒有網購的年代，這里是咸陽人購物的天堂。這里，曾是咸陽市場人氣最旺、商品種類最全的商業中心。可現在，嘉惠商場就好像農村的留守老人，在硬支撐着希望。如今，咸陽的商場遍地開花，條條道路都有商業，繁華一時的嘉惠商場，把記憶留在了人們的心中。當然，聽說逢年過節時嘉惠商場人還是蠻多的，但沒有了昔日的繁華和人氣了。真是繁華落盡，物是人非，社會發展，大起大落。盡管嘉惠商場正逐漸被現代購物方式所取代，但它仍然是底層百姓購物的好去處。

在嘉惠商場碰見了一位熟人，他一見我就像見到了失散許久的祖宗，十分驚恐地再三確認「我」是不是「我」。他很不自在而又尷尬地以新異的目光盯着我說「呀，我的老天爺呀，把我能嚇死，前幾年就聽老丁說你都死了，沒想到你活得還很精神呀？！」我驚訝地笑着說「昨天是清明節，等不住你和老丁磕頭，我就一大早從天堂下來，看看人間到底誰是鬼誰是人。也順便看看你們的老婆是改嫁他人了還是被鬼還纏着。」結果明顯看見他渾身發抖，不知是嚇得還是激動的。我笑了笑說「一看你一輩子就不是個好學生，咱們上小學五年級時就學過作家臧克家1949年10月19日為紀念魯迅先生逝世13周年寫的詩《有的人》中的話：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

他就像「額頭上貼膏藥--滿臉尷尬」地問我「你現在做啥事着呢？」我說「我還在政府上班呢！」他驚訝地說「你在啥政府上班呢，怎沒有年齡限制嗎？！」我嚴肅地說「在人民政府呀，人民永遠不能老呀！」他說「不明白！人民怎會不老呢？」我說「人民萬歲嘛，怎能老呢？！」

他胡打岔說「我還是想不通，為啥老丁要說你不在了呢？」我笑着說「原因很簡單，當年我在咸陽工作時，有三個人和我長得相似的，都是稀頭發，好多人經常把我們四個張冠李戴，搞不清誰是誰。當年有人對我說話時，卻叫的別人的名字。」他聽後，哈哈大笑說「嗷，原來是這個樣呀，我就說嘛，你都是最愛人間的人呀，怎會急着去天堂呢？！」我笑着說「放心吧，我一旦去了天上，一定會逐一點名那些曾經侮辱、陷害、語傷、誣告我的人的。」他一聽楞了一下，簡直就像聽到了「燕雙鷹」的冷語警告，急忙說「好，好，好，我有急事，先走了！」只見他就像「膽小鬼打仗--臨陣脫逃」，倒退着撤離，差一點都摔倒了，更像特務倉惶逃避「燕雙鷹」的毒眼一樣。我樂得哈哈大笑。真是人言可畏倒黑白，眾口鑠金打渾牌！

從嘉惠商場出來，又遇見一位熟人在路邊吃飯。我問「一小時前我還望見你在統一廣場上練五禽戲，還有幾個老太太在圍觀。這會兒你怎麼不練了呀?」他爽快地答道:「老太太都回家吃飯去了，我們還練給誰看呢？」我笑着說「每天鍛煉一小時，幸福生活一輩子！練個五禽戲還要『臉盆里生芽菜--知根知底』的人看呀？！」真是老頭健身似賣騷，老太興奮發呆妖！

這個世界呀，真是「鵝吃草，鴨吃谷--各人盡享各人的福」，但總是糊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