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空:三滴水的流莊波紋(舞陽縣蓮花鎮)

2024年2月6日 20点热度 0人点赞

(示意圖片來自網絡)

2024年的1月30日,出身劉莊的三個夥伴在鄭州小聚。我組的局,兩個都是我的老大哥。一個是省軍區的團級幹部、一個是黃金葉制造中心(河南中煙工業集團)的某部門管理者。我們都出身於老傢這塊土地,有著童年、少年的交集,有著重疊的歷史記憶和農業本色。一個比我大7歲,一個比我大5歲,他們對故土的記憶,比我有更遠一點的延伸。

這個叫劉莊的村子,我嘗試把它寫成流莊,不動的土地上,流動的村莊、流動的人民、流水一樣的歷史和記憶,村莊前後都是沙河,這是真正的流水,帶走村莊至少三四百年的可考歷史。

席間,我手機聯系幾個在鄭州的老傢人, 網絡的發展便利,讓我們能夠隔空視頻。一個是很早就走出村莊,已經退休的“老太爺”。叫“太爺” 是輩分高的緣故。張傢在流莊輩分最高,我都是太爺輩分,至少在老傢系列裡有叫我太爺或爺的人。而張蘭坡我都還要叫太爺。我們和張蘭坡視頻,視頻的還有當過村長、目前在福建的劉國剛等。這是難得的劉莊人在鄭州的時刻。

(示意圖片來自網絡)

流莊站在時代的路口,養育了我們這一代,我們見證了村子人聲鼎沸的八九十年代,見證了高考改變村子的時期,見證了過年熱鬧日常人情味十足的時期,見證了坑塘美麗村貌綠色的時期,在我們走出流莊的時候,身後的流莊也被城市化的時代揉碎,在每個出來的人的肩膀上,碎到了城市碎到了天空碎到了生命裡。我們這些流莊的流水和碎片,短暫的在一個城市裡聚合,嘗試拼接著那個年代的舊影,一切都是流水中的鏡花一現。三個人的相聚,是三滴水的流莊在蒼黃中的掙紮。更多的還有我們那些父輩,在流莊的時光裡,守候著最後的流水。

(示意圖片來自網絡)

原鄉是逃不出的魔咒。隻要我們還有記憶,還有那種初生的溫暖。大地如磐石,你我皆流水。那麼多記憶中的老人和場景已經不在,很快我們也成為這種老人和場景,隻可惜我們的下一代少了這種鄉村成長經歷。

(2021年拍攝的老傢鄰居傢的荒廢院子門牌號,拍完後我摘了下來保存在鄭州)

回頭都是歷史,低頭都是故鄉,抬頭都是眼淚。搖頭都是彷徨。時光撕碎了鄉村,我們用肉身拼接了城市的屋簷,在城市的夜色下,又回望回想回首這那個流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流莊,在自我被動的流動流浪中,流莊就是亙古永恒的島嶼。狐死首丘的回首,是超越物質財富炫耀和追求的那個岸港。

人變了土地不變,再浮躁的世界,流莊都是一種信仰。我們嘗試寫下一點流水的點滴,是給自己眼下一點溫暖的光亮,給後人一個側影的斷章。沙河東流去,那些消失的人、房子、熱鬧、時光,那河邊長過的荻子、被挖亂的沙灘、消逝的故事、破敗的寺廟、不可追溯的傳說,以及還在他鄉屋簷的少年郎,終究是流莊的流水,如水滴在荒草上的掙紮,執著滄海一瞬上的灰塵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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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劉莊村,有歷史可考在明清,村西有東高廟,祭祀舞陽侯樊噲,已不存。西北為胡城集自然村,省級文保單位,春秋 胡國故城遺址。村東有建於洪武三年的壽承寺 (受成寺),曾做小學使用後恢復,存有清嘉慶十三年碑刻。劉莊村有劉王張三姓為主,劉姓80%,王姓12%,張姓8%,後有趙姓一傢尚存。總人口約300多人,人少村小,走出有北京大學、南京航空航天大學、河南農業大學、鄭州輕工業大學等大學生。目前村子常住人口約四五十人,多中老年人。從舞陽縣志看,順治康熙乾隆時候村子就已經成熟存在。從寺廟創建看,明朝初期已經是穩定村落。綜合歷史資料,洪洞大槐樹移民多是附會添加和歷代編撰積累,很多地方與大槐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