濰縣樂道院:為世界珍藏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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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濰坊獲評“國際和平城市”三周年前夕

2024-01-31 大眾日報 10版

本報記者 張 蓓 楊學瑩

1月30日,風和日暖,位於濰坊市虞河西岸的百年樂道院寧靜安詳。這裡是一個開放式市民公園,遊人徜徉,有孩子戲水、老人曬太陽。

而在80年前,這裡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高墻、電網、壕溝、塔樓,塔樓上架著探照燈和機關槍。1941年12月7日,日軍偷襲珍珠港後,逐漸把在華同盟國僑民甄別、監視,用各種手段關押起來。1943年3月至1945年8月,日本人把濰縣樂道院用作關押中國華北地區西方僑民的集中營,先後關押過25個同盟國的2000多名僑民,這裡成為二戰時期亞洲最大的平民集中營。

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大門 張蓓 攝

近三年的時間裡,中國人民以各種方式給予了被關押在集中營中的西方僑民以無私的幫助和營救,有的甚至獻出了生命。2021年,濰坊被國際和平城市協會評選確定為全球第308座國際和平城市。今年2月3日,濰坊將舉辦獲評“國際和平城市”三周年紀念活動。活動前夕,記者來到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觀瞻文物、查閱回憶錄、采訪親歷者後人和研究者,重拾這段屬於全人類的傷痛記憶。

電網下的“濰縣”三年

“濰縣WEIHSIEN”,2020年,在比利時佈魯塞爾的傢中,79歲的難友利奧波德·潘德通過視頻祝賀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開館,他的電腦屏幕上赫然顯示著這幾個大字。大字下方,是濰縣集中營1945年解放時美軍的黑白航拍圖。2001年,利奧波德退休後,從零學起,創建了“畫說濰縣”網站(http:
//www.weihsien-paintings.org),聯系了上百名難友,搜集到了幾十種回憶錄,“濰縣”的記憶在難友筆下,再次清晰起來。

比利時難友利奧波德•潘德退休後創建了紀念網站

“一大群人,蓬頭垢面,好像難民一般。他們站在大門裡緊盯著我們,眼神中帶著幾許冷漠、幾分厭惡和一絲好奇。”這是時年24歲的燕京大學哲學教師、美國青年朗頓·基爾凱被關進來時,對濰縣集中營的第一印象。朗頓說:“集中營的每個角落或圍墻的轉彎處都有角樓,我瞥見了上面架著機槍的垛口和圍墻上帶電的鐵絲網,頓時感到不寒而栗。”

1943年的濰縣集中營

4組,105、106、107、108、109號,這是利奧波德·潘德一傢五口在集中營的點名號牌。2006年,利奧波德和姐姐詹妮特專程造訪濰縣集中營,後將這些號牌捐給了濰坊。他們的父親是比利時華比銀行經理,在天津工作。1941年12月珍珠港事件後,華比銀行被日軍接管,潘德一傢被趕出了銀行大樓公寓,被日本人監視居住。傢裡的汽車、鋼琴、傢具、冰箱等都被日本人征用。1943年3月,一傢人被日本人送入濰縣集中營,在這裡一關就是873天。

集中營裡十分擁擠。2015年濰縣集中營解放70周年時,美國人哈康·葉福禮帶著傢族20多人來到樂道院。在“十字樓”3樓的一個小房間,“這就是70年前我住過的地方,5平方米曾住了8個人!”哈康對兒孫們說。

哈康▪葉福禮住過的小房間 中國日報記者 鞠傳江 攝

被關押的僑民總是吃不飽。特別是進入1944年,隨著日本戰況急轉直下,集中營的食物供給銳減。難友朗頓·基爾凱回憶,那時,面包嚴格限制在每人每天6片,午飯是一碗湯,晚飯是一碗稀湯。而人們還要承擔壓水、劈柴、做煤球、做飯、洗衣、清掃廁所等勞動。他在回憶錄《山東集中營》裡說,自己的體重從進營時的170磅降到了125磅,人們個個骨瘦如柴。

食物短缺,還要承受日本人的折磨。難友喬伊斯·佈拉德伯裡著書回憶,一匹馬摔死了,日本人不讓吃,直到馬肉腐爛才逼著眾人吃,不吃這個,不給別的。還有一次,一車土豆也是這樣。難友瑪麗·泰勒·普瑞維特(中文名:戴愛美)回憶,挨餓的人們明顯地消瘦、疲憊、冷漠,孩子的牙齒牙釉質不全,青春期女孩遲遲不來月經。

濰縣集中營擁擠的男子關押房

穿的、燒的也很短缺。難友喬伊斯·佈拉德伯裡回憶:“近三年,日本人沒有配給任何服裝。孩子們穿小的衣服,互相交換。許多孩子光著腳。”難友瑪歌回憶,由於配給的煤灰不足,隻有晚上才能點火。“我的牙齒凍得嘎嘎作響,麻木的手指幾乎不能寫字。我把被子蓋在頭上,深呼吸,試圖在窒息之前鎖住最後一點體溫。”

擁擠、毫無隱私,饑餓、寒冷,扭曲著人們的心靈。1943年秋,美國紅十字會送來了1500個包裹,是平均分配,還是隻分給美國人?人們爭吵、打鬥,孩子跟孩子打,大人跟大人打。

難友所畫的濰縣集中營點名場景

缺醫少藥讓人們時時面對死亡的威脅。難友梅雷迪斯和克裡斯汀·赫爾斯比在合著的回憶錄中說:“克拉麗斯·勞利斯是一個年輕健壯的女人,每天早上在壘球場做健美操。她得了傷寒,發病後隻活了8天。”難友朗·巴瑞回憶,一次接種傷寒疫苗,針頭短缺,大約每打100針更換1次針頭。

超越國界的守望相助

1944年6月9日,濰縣集中營裡發生了件大事:美國人恒安石和英國人狄蘭翻出圍墻成功出逃。為了給上級交代,日本制造了逃跑9人、抓住7人的假新聞登在了當地報紙上。而這場勝利大逃亡,正是中國軍民幫助實施的。

1949年,狄蘭回憶錄《中國逃亡記》在英國出版。2009年因籌建校史館開始研究樂道院的濰坊護理職業學院英語教學工作者崔書田,用6年時間翻譯了這本書,並到書中提到的地點探訪核實。在這場驚心動魄的大逃亡裡,有幾個關鍵人物:集中營淘糞工張興泰父子、洗衣工楊瑞蘭和其丈夫王紹文、木匠劉騰雲。

崔書田梳理,這幾人分工明確:張興泰父子和楊瑞蘭夫婦長期幫助集中營僑民自治管理委員會傳信,幫僑民們了解外界情況;而木匠劉騰雲則經常暗地裡幫助狄蘭。這次逃亡本來是集中營僑民自治委醞釀的,確定接應隊伍的是楊瑞蘭,她侄子在駐守昌邑的魯蘇戰區遊擊第四縱隊裡任職。王紹文熟悉英文,每次由他翻譯書信,交給淘糞工張興泰父子帶進去。在自治委覺得不現實而放棄逃亡計劃後,狄蘭接過了這條線,堅持聯系。狄蘭回憶錄記錄,這次出逃,接頭時間地點由楊瑞蘭夫婦幫狄蘭反復傳信商定,木匠劉騰雲的妻子給狄蘭做了一身黑色中式衣褲,逃跑時掩人耳目。

逃出集中營小組(左起:未知、恒安石、張興泰、狄蘭、未知、雷震遠、劉騰雲、霍伊楚)

《中國逃亡記》附著一封1944年5月4日,第四縱隊司令王尚志寫給集中營“H先生”的密信,信中寫明“茲托楊女士瑞蘭設法接洽”。“正是這句話突出了楊瑞蘭的關鍵地位。她作為一個普通洗衣工,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參與到這場人道主義營救中,非常了不起。”崔書田評價道。

1月25日,在濰坊市奎文區廣文街道李傢社區,記者見到了張興泰的孫女張秀芳。她說,聽長輩講,發現狄蘭二人逃跑後,日本人把爺爺和大伯抓走了,嚴刑拷打,兩人死活不招,好歹保住了命。

張秀芳經常翻看爺爺和恒安石、狄蘭的照片 張蓓 攝

1月26日,記者電話聯系到正在海南的劉騰雲小女兒劉素桂。她說,父親沒文化,一輩子耿直,從未跟自己提及過此事。隻是多年前,一次二哥嗔怪父親糊塗,老父親不服氣:“別嫌我沒用,我還幹過大事兒哩!”才透露了這件驚天大事。

狄蘭二人逃跑後沒有走遠,一直幫集中營傳遞外部信息、尋求救援。“美軍了解到的有關濰縣集中營的情況,來自集中營逃跑的兩個外僑。”1945年8月17日,參與解放濰縣集中營的“鴨子行動隊”7人之一、中國翻譯王成漢,晚年翻譯的“集中營兒童回憶錄”中,有這樣一段回憶,肯定了兩人出逃的意義,也說明了中國軍民舍命相助的價值。

在失去自由、缺衣少食的艱難時日裡,正是中國百姓,以人道主義精神給了西方僑民寶貴的幫助。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副館長李師慶介紹,食物短缺讓僑民飽受折磨。他們會趁看守不註意的時候,偷偷將身上的財物如手表、首飾等扔到圍墻外。附近的中國人撿到後,會拿白糖、西紅柿、雞蛋等食物來交換,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地下交易市場。原加拿大工程師、企業傢埃德蒙·皮爾森被關押時隻有6歲,在王成漢的譯稿中,記載了他78歲時回憶此事的一句話:“感謝中國人的無私援助,給我們提供食物,有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難友畫作,中國百姓從墻外給被關押僑民提供食物

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內記錄了這樣的犧牲。濰縣西上虞河村青年韓祥墊著木板爬上墻頭給僑民提供食物時,不慎電死在墻頭,日本看守故意將其暴屍示眾。朗頓·基爾凱回憶錄《山東集中營》中說,兩名中國人因試圖給僑民提供食物被日本看守抓住槍殺,僑民們聽到了槍聲。

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裡,有一張倫敦達肯兄弟制造公司生產的鐵床。1月26日,在79歲老人韓崇濱的傢裡,他給記者回憶了父親韓緒庭的那段往事。

韓崇濱捐贈的鐵床是友誼的見證 楊學瑩 攝

韓緒庭的好友譚雲龍在樂道院打掃衛生,經常幫那裡的難友到城裡買食品、冒著生命危險悄悄傳遞信件。1943年,集中營裡的丹麥人找到他,想給營養不良的孩子弄點雞蛋和白糖。“譚雲龍傢窮,我父親打鐵有點錢,他就找我父親湊。”韓崇濱說,父親湊錢買了白糖,從傢裡拿了雞蛋,晚上9點送到樂道院。東西吊了進去,他剛要走,被裡面的人叫住了,讓等等。十幾分鐘後,長桿子吊出一張鐵床來。“我傢離著樂道院有5裡地,父親是個老實人,沒想用雞蛋白糖去換東西,當時就是覺得裡面的人可憐,能幫一點是一點。沒想到,裡面的人給了這張床。”韓崇濱告訴記者。2019年10月29日,在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開館前夕,韓崇濱將這張滿含沉甸甸情誼的鐵床,無償捐贈給了博物館。

在食物短缺沒法讓人維持生命時,集中營自治管理委員會主席德位思博士,想到了淘糞工張興泰父子。耿直忠厚的張興泰父子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將一封求援信藏在糞桶底下帶出集中營,轉交給德位思的學生、原廣文中學校長黃樂德。黃樂德看完信,立即秘密多方籌款合計10萬美元,讓兒子和女兒分三次秘密送往中立國瑞士駐青島代辦處艾格外交官手中,以國際紅十字會的名義購買了藥物和食品,幫助集中營的大多數人員度過了囚禁歲月。

跨越山海的找尋

1月23日,記者在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看到一摞感謝信,共有17封,由當年解放集中營的7人之一王成漢捐贈。翻閱感謝信,一段段暖心的故事浮現在眼前。

17封感謝信及王成漢譯稿局部 張蓓 攝

1997年8月25日,在美國新澤西州中緬印退伍軍人晚宴上,議員瑪麗·泰勒·普瑞維特(中文名:戴愛美)向老兵們講述了一個深藏52年的故事。老兵們聽後掩面而泣。

戴愛美是創辦煙臺芝罘學校的英國傳教士戴德生的重孫女,出生於中國河南。9歲時,她和哥哥、姐姐、弟弟,跟著爺爺,一傢5口被關押進集中營,而她的父母遠在陜西鳳翔。1945年8月17日,包括王成漢在內的“鴨子行動隊”7人營救小組,解放了濰縣集中營,戴愛美和其他1500多名僑民重獲自由。

從退伍軍人晚宴這天起,戴愛美開始了尋恩之旅。當年就找到了6人的下落,隻有中國翻譯Eddie Wang(即王成漢)杳無音訊。苦苦找尋18年後,2015年3月29日,戴愛美打開了一封電子郵件,標題是“I am the Grandson of Eddie Wang (Cheng-Han Wang)”(我是王成漢的孫子)。原來,一位在美讀書的中國留學生王謙讀到一篇有關她的文章,意識到文章中這位下落不明的翻譯官正是他的祖父王成漢。戴愛美屏住呼吸,一連向來信人提出16個問題,王謙給了她40頁的答案。“這真是我找的Eddie Wang!”戴愛美欣喜若狂。

2016年7月27日,83歲的戴愛美終於在中國貴陽見到了她的英雄、91歲的王成漢。得知她要到中國見“最後的英雄”,難友紛紛寫好感謝信讓她帶給王成漢,這正是本節開頭提到的那17封。

離開集中營後,戴愛美多次來華。在2005年濰縣集中營解放60周年紀念大會上,她說:“中國是我的母親……我跪下來,親吻我的母親。今天,我回傢了。”

2015年,難友返濰紀念濰縣集中營解放70周年

苦苦找尋中國恩人的僑民,不僅是戴愛美。1987年,卸任美國駐華大使的恒安石來到濰坊,去昌邑看望當年救他出逃的四縱隊軍官郝毓秀,留下了一張珍貴的合影。卸任後,他也曾專程到濰坊尋找張興泰一傢,隻是沒有找到,其時老人已去世多年。他說:“張興泰是我的恩人,我是半個中國人。”恒安石任上,1982年8月17日,中美兩國簽署了中美三個聯合公報之一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和美利堅合眾國聯合公報》(《八一七公報》)。這一天,正是1945年8月17日濰縣集中營解放的紀念日。

濰縣集中營解放後,擔任英美煙草公司銷售經理的狄蘭將劉騰雲安排在天津英美煙草公司工作,直至退休。劉素桂回憶,有一天鄰居告訴她,有個美國人去廠裡找她爸,當時值班的不認識已經退休的劉騰雲,就這樣錯過了。父親無限悵惘地嘆氣:“他還記得我!”後來才知道,找人的正是恒安石。

這是一場雙向奔赴的找尋,濰坊人民也在找他們。2005年5月開始,濰坊市成立臨時辦公室,籌備濰縣集中營解放60周年紀念大會。接著,時任濰坊市人民政府外事與僑務辦公室副主任的李躍進、時任濰坊市外事翻譯中心主任的隋術德等人遠赴加拿大、美國尋找當年的幸存者。他們一邊“搶救式”挖掘資料,一邊邀請幸存者及其傢屬參加紀念活動。

2005年,濰坊市政府代表團去美國新澤西州采訪難友戴愛美(左起:韓子富、李躍進、戴愛美、李曉明、隋術德)

隋術德供圖

李躍進與隋術德以及訪問團成員在加拿大多倫多采訪芝罘校友會成員 李躍進 供圖

“這次紀念大會一共來了近70位世界各地的幸存者及其傢屬。很多幸存者跪在地上,親吻地板,抱頭痛哭。”1月26日下午,李躍進和隋術德一起向記者回憶了當時的場景,2005年8月17日,紀念大會開始,鳴響了60聲禮炮,並放飛了2008隻和平鴿。2008是當時掌握的曾被關押僑民的人數,2008隻和平鴿象征每一個人都奔向自由。70周年時,樂道院再次匯聚了12位集中營難友及後代80多人。對於他們而言,濰縣是一輩子魂牽夢縈的第二故鄉。

“最近幾年,我們通過多方渠道,共聯系到幸存僑民23人,錄制口述史500多分鐘,向社會征集了大量文物、史料。濰坊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修繕完成了樂道院現存的7處建築,將其建成教育世人的博物館。”李師慶說。

譯書期間,崔書田尋訪狄蘭恒安石最初藏匿地平度北郭村 崔書田 供圖

2005年,濰縣集中營解放60周年紀念大會上,《濰坊日報》記者甄士光曾采訪過戴愛美,並將拍的照片郵寄給她,戴愛美看後非常感動,她在回信中說:“世界上有許多城市也有集中營遺址,但是它們沒有像濰坊這樣,在集中營的遺址上建立起這樣一座和平和友誼的紀念碑。樂道院不僅是二戰期間濰縣抗戰的紀念,也展現了60年後的濰坊市的胸懷和遠見。”

傳承,從記憶到行動

隨著時間推移,濰縣集中營的幸存者越來越少,記憶傳承到了新一代人手上。

戴愛美找到的“最後一位英雄”王成漢之孫王謙,是一位攝影師。他和很多幸存者建立了聯系,和他們的後人也成了朋友。2016年7月17日,83歲的挪威人奧德麗·努爾莫·霍頓在感謝信中寫到,他們曾去王謙所在的城市旅遊,王謙和妻子與他們見了面。

向博物館捐獻鐵床的韓崇濱今年79歲了,是樂道院的一名志願者,每年兩次去樂道院給孩子們講解,他說要讓更多的人了解那段歷史。

韓崇濱向記者展示“十大傑出志願者”證書 張蓓 攝

在濰坊的高校裡,也有一群人,數年如一日,用行動詮釋對歷史的銘記,傳遞對和平的熱愛。其中,濰坊學院、濰坊護理職業學院都成立了濰縣樂道院集中營研究所。

1月27日,濰坊學院外國語學院院長張學祥、副院長張華,周六加班籌備和平學研究院成立暨首屆學術交流會,準備在2月3日下午濰坊市“國際和平城市”三周年紀念會後進行。張華等20多名濰坊學院教師從2016年開始研究樂道院濰縣集中營,搜集了英、日、俄等語種的資料,發表了多篇文章,還指導學生們以此為課題做了大學生創新創業項目。張學祥說,下一步,將整合外國語學院、文史學院、音樂學院、美術學院等的老師,對集中營裡的史實、社會、教育、繪畫、音樂等問題進行跨學科研究,濰坊學院還將在全校開設和平學選修課。

張華和濰坊學院搜集的部分濰縣集中營資料 楊學瑩 攝

作為全國愛國主義教育示范基地,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把“流動展覽”開進社區、機關、軍營、學校、工廠、企業,相繼進入陽光大廈、幸福街小學、山東海事職業學院等30餘個場所,受眾15萬餘人。與山東第二醫科大學、中石化濰坊分公司等20多傢高校、企業聯合建立紅色文化教育實踐基地,將歷史告訴更多人。

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開展暑期研學活動

“沒有一座‘和平城市’是和平的,都有刻骨銘心的痛苦記憶。隻有經過頑強的鬥爭,才能知道和平的寶貴。樂道院濰縣集中營故事裡折射出的人道主義、國際主義光輝,將照亮歷史、照亮人類,將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恒久啟迪和精神滋養。”崔書田說。

(本文照片未署名者均來自樂道院濰縣集中營博物館)

來源:大眾日報

編輯:李建坤

校對: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