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4月,日軍第39師團侵入湖北當陽縣城後,在李店村饒山的曹坡大包、小包和長彎崗山脈修起了據點和戰壕。李店村從此淪陷敵手,老百姓陷入了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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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占領當陽
李店村的維持會長為表忠心,給日偽軍派遣了40多名苦力。這40多名苦力中有10歲左右的少年李權德,還有同村的李定邦、夏先炎、劉洪聖、劉傳華等六七人,老人中有李修成等30多人。
維持會長說:「皇軍不打小孩子,不打老人!」孩子和老人們對維持會長的話將信將疑,但是為了有一口吃的,眾人還是被送到了饒山溝,不分晝夜地給日軍修碉堡、挖戰壕栽草皮做偽裝物等。
李權德等人在饒山給日軍干苦力長達9個多月,在這9個多月的時間里,他看到了幾件令人難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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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崗的偽軍
慰安婦躺在帳篷里,日軍暴打偷看的少年
李權德等少年相信日軍真的不會打人,在饒山溝待了一段時間後,就大着膽子在空閒時間里到處東瞧瞧西看看。
有一天,劉傳華約李權德到槐樹腳下慰安婦帳篷門口看稀奇,帳篷裡面有10多個女人,全身上下沒有衣服,分成兩排躺在地鋪上,日寇軍官可以隨便進進出出糟蹋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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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的慰安婦
劉傳華一看驚叫起來:「哎呀!太羞辱人了!」
喊聲剛落,日軍一個胖子軍官將劉傳華像提小雞一樣,提進慰安婦帳篷中間。日本軍官左一耳光打去,要劉傳華看左邊的慰安婦;右一耳光打去,要劉傳華看右邊的慰安婦。
日本軍官就這樣左右開弓來回地打着耳光,要劉傳華看稀奇看個夠,像車「陀螺」一樣地打了10多分鍾後,最後一拳將劉傳華推出門外。
從此所有的少年再也不敢看稀奇了,不僅不敢隨便東張西望,連夜晚睡覺也要挨打。日軍翻譯經常來找茬,半夜裡用擦槍的探條隨意打人,少年李定邦被打得最慘,差點死在了日軍翻譯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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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的碉堡
鬼門關上到處是屍骸,犧牲的軍人和無辜百姓最多
在長彎崗北面的山腳下,是一公里多長的一條峽谷山溝,溝頭是個瓶頸口,過去名叫石門關。日寇要求李權德等人去石門關挖草皮,運到山上做成戰役防線的偽裝體。
當李權德等人一走進石門關,一股腥臭味直往鼻里鑽。李權德定睛一看,滿山遍野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同去挖草皮的李修成老人說,這是日偽軍進攻曹坡時,犧牲的抗日軍人和無辜的難民。
戰斗結束之後的四天裡,還有未斷氣的難民在呻吟不止。那場激戰過後,石門關的民房倒塌、田地荒蕪,變成了「鬼門關」。人們一提起鬼門關,就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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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被日軍殺害的中國軍人
日軍瘋狂報復村民,三個村民被當活靶刺殺
李店的傅家槽坊「維持」後,士紳傅瑞生為了迎合日寇,經常請他們飲酒作樂。傅家槽坊的房屋高而寬大,槽坊前面有一道甬壁,甬壁後面是用火磚嵌成的一個大天井。天井是飲酒落座的好地方,日偽軍經常三五成群來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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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傅瑞生和餘光福帶着10多個人埋伏在槽坊內,決定對作惡的日寇來一場伏擊。正巧來了三個日本兵飲酒,正在日本兵狂飲歡笑之際,餘光福用機槍向日寇掃射,當場打死兩個日本兵。
另一個跳上甬壁想逃,餘光福用手拖住日本兵的腿,將他扳倒在地上,再一刀就將這個日本兵送上了西天。三個日本兵在傅家槽坊被殺,屍體被悄悄拋到野外。
日軍四處追查三個日本兵的死因,怎麼也沒有查到傅家槽坊,卻將無辜群眾周元喜等三人抓到饒山溝里的清水壋。三人被綁在木樁之上,然後用草從頭往下包住。
日軍調來10幾個新兵,三個村民被當成活靶刺殺,新兵用刺刀在周元喜等三人的身上亂刺,三個無辜的村民就這樣慘死在日軍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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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擊日軍的村民
兩個村民有勇有謀,日本兵被當成豬殺死
日寇橫行鄉里,蹂躪百姓。老百姓有家不能回,有路不能走,有田不能種。村民們對日寇的暴行憤怒不已,對日本兵進行英勇地斗爭,最解氣的是兩個村民智殺日本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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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一個日本兵走到肖家岩時,碰上了殺豬的阮傳甲、張希全,兩個人背着殺豬刀和簍子到村民汪衡堂家去殺豬。
日本兵向他們倆索要「木大」(肥豬),阮傳甲隨機應變地說道:「汪衡堂家那裡的『木大』大大的有,我們可以給你帶路,還可以幫你殺大的,包給你殺好,包太君滿意。」
這個日本兵信以為真,高高興興地跟着他們來到汪衡堂家。在汪衡堂家的豬欄旁邊看豬時,阮傳甲給張希全使了一個眼色,阮傳甲一鐵箍將日軍扳倒,大喊:「點刀!」
張希全敏捷地拖出點刀,一刀就捅進了日本兵的胸口,再用力一扭動刀柄,日本兵哼了一聲就蹬直了腿。張希全、阮傳甲清理好現場的血跡,將日本兵的屍體沉入煤井之中。
日軍沒有查到這個日本兵的下落,最後只得以半路遇到狼群被襲擊身亡結案,最終也是不了了之。但是李店的老百姓們都知道,這個日本兵是死在了兩個村民的殺豬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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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豬刀
李權德在饒山溝給日軍干苦力9個多月,這四件事情是他記憶最深的事情。從饒山溝魔窟逃出來後,他經常把這些事情講給村民們聽,講給後代子孫聽。
李權德的這段經歷,真實地記錄了日軍鐵蹄下的李店村。實際上對於日軍的暴行這些僅僅是冰山一角,在日軍侵占當陽的5年時間里,比這樣更令人發指的暴行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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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文史曰:
當陽的老百姓是英勇的,在日寇的蹂躪下敢於反抗,傅家槽坊的伏擊和汪家豬圈的智殺日本兵,都充分體現了老百姓智勇殺敵的精神。
正是有這樣的精神,日軍最終才被徹底趕出中國,抗日戰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今天雖然是和平年代,但這種精神依然值得學習,並世世代代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