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李鴻章在沙俄一聲嘶吼,60年後,他的混血孫兒也來上一出

2024年3月26日 20点热度 0人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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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6年,李鴻章從仕途巔峰跌落,出訪歐洲。結果,剛到俄國,就把沙皇派來負責接待的外交大臣維特,給唬得老半天吱不了聲。


當時,由於前一年簽訂的《馬關條約》,李鴻章回到國內後遭到大量彈劾和抗議,只得閒居在家。


慈禧恭親王也知道,李鴻章不過就是代為執行他們的旨意,沖在前頭當炮灰,便決定借着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典禮的機會,派李鴻章赴俄,順便商討一下中東鐵路等事宜。

沙皇派去接待李鴻章的外交大臣維特,早就聽說中國官場最講規矩和排場,如果自覺沒能受到禮遇,很有可能會把事情辦砸。


維特抖擻着十二萬分的精神,從派出宮廷事務部前往蘇伊士運河迎接,到派出專門的士兵護衛隊伴行,直到在聖彼得堡舉行隆重的歡迎儀式,各項禮賓事宜,事無巨細,精心安排。


維特覺得,這場面,應該讓李鴻章很滿意了。結果,一件小事,就把維特這自信給碾在了地上。

聖彼德堡歡迎儀式過後,用過茶點,維特問李鴻章是否想吸煙。

李鴻章也不吱聲,突然從喉嚨里發出一聲類似馬叫的嘶鳴音,短短一聲過後,立刻有兩個中國侍者飛奔而出。


這兩侍者一人托盤,一人手持長長的煙袋,咚一下單腿跪在李鴻章面前。一場令人嘆為觀止的吸煙儀式開始了。


一侍者麻溜准確地將煙杆伸入李鴻章口中,等他吸完一口,又不失時機地把煙袋從他口中取出。另一侍者則專管煙草和火種,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


整個過程中,維特只看見李鴻章的嘴一張一合,胸脯一起一伏,其它身體部位動都沒動一下,整個人始終眯着眼如泥塑般,眼皮都不帶抬的。兩侍者動作配合得連貫緊湊,就像在表演雜技。


作為沙俄兩朝元老,維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這樣的場面,他也只得連連搖頭,感嘆自己孤陋寡聞。

李鴻章在沙俄遛了圈後,又走訪了其他幾個歐洲國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美國了。


美國民眾為爭相一睹這位大清重臣的模樣,紛紛走上街頭,就連原本在外度假的總統也取消了假期。


李鴻章那陣仗,這次又把美國人給看呆了,珍禽異獸帶了過去都不說,就連每天喝的水,也讓人用紅泥封好裝壇,一起飄洋過海。

會說英語的鸚鵡,雲南大尾巴金雞,金色的轎子,紅泥封裝的天山雪水……


李鴻章的這趟歐洲行,還帶去一個人,長子李經方。李經方看着老爹這番大擺特擺,心裡那油鹽醬醋壇,早攪和得不是滋味了。

說起來,李經方其實並非李鴻章親生,原是李鴻章六弟的兒子。


李鴻章年過40時仍膝下無子,將六弟兒子過繼到名下。不過,李經方聰穎好學,很受李鴻章喜愛,哪怕後來李鴻章自己的親兒子出生了,他也依然最為器重李經方,一直將他帶在身邊學習歷練。

1895年,李鴻章與日本簽訂《馬關條約》時,李經方也與之隨行。斡旋之際,日本浪人用手槍刺殺李鴻章,李鴻章被送醫休養。李經方隨即被任命為對日談判全權大臣,之後的條約,事實上都是李經方與伊藤博文在馬關春帆樓簽訂的。


李經方曾請求父親,讓清廷收回成命,尤其是割讓台灣一事。只不過,這對父子的力量,哪能抵得住清廷的頹敗。


當年五月,李經方與日本代表在基隆口外的日本軍艦上辦理了交接事宜後,當天就離開台灣,也不願進京復命,直接避居上海


但到底李經方還是官場中人,這挑子,他沒法真正撂下,父親李鴻章,他也更沒法撇至一邊。不久,李經方還是回到了官場。

大清的攤子到底能支棱多久,李經方也沒數。只是,一邊看着簽訂喪權辱國條約,一邊在國外大肆擺譜,心裡這滋味,着實怪異。


1911年,李經方被調任郵傳部擔任左侍郎。他看到我國的郵政長期被外國人把持,慪不下這口氣,經過多次交涉,終於成功將郵政業務從外國人控制的稅務司,轉回郵傳部管轄,成為我國第一任郵政總局局長。


對於國運,李經方所能做的,也僅止於此了。不過,李經方對家族財產的運營,還是很得法的。他跟在李鴻章身邊多年,歷事見人,早已鋪就了人脈,成就了眼界。


李鴻章去世時,留下超過4000萬大洋的遺產,還有大量土地和房產。他把大部分財產,都留給了養子李經方。

李經方也沒辜負李鴻章的信任,在蕪湖等地投資了大量房地產,此外還經營當鋪、洋坊、保險公司、船運公司。


據統計,整個蕪湖的房屋,最多的時候,李經方家族占了約有三分之一。


小說《官場現形記》里的「蕪湖大戲園」中,描寫的「大員的少爺」,指的就是李經方。

李經方自身的閱歷見識非常人所能及,但對後人的教育培養,卻是他終生敗筆。他的兒子,最後淪落到無米下鍋,被一張破草蓆捲起草草落葬的下場。


李經方先前娶了6房妻妾,卻沒一個兒子。駐外工作的那些年裡,他又先後娶了一個英國老婆,一個法國老婆。這一英一法的混合,竟還真給他帶來兩兒:一個叫李國烋,一個叫李國燾。


按咱中國的傳統老話,大兒子就是接戶口本的,李經方對這中英混血兒,那是相當寵愛。


這一寵愛吧,直接把人給寵飛天了。十來歲時,李國烋就成了當地小霸王,稍大點,成日裡往那花街柳巷鑽,還惹了身花柳病。

病治好了,他也不敢再往那些巷子裡鑽,可擋不住人要把那花魁領回家啊。為那花魁置地買樓、雇請傭人,汽車保鏢全套配齊。當然,做這些時,李國烋早已強行脫離了父母家,就是為免管束。


李國烋住在自己的豪宅里,每天吃飽撐着帶群打手上街遛狗,一遛還遛6條,餘下的時間就是抽大煙,吞雲吐霧。


要說這李經方也實在是閱歷不淺之人,生兒如此,若換作他人,定知這兒無用,更不會把偌大份家財再交他手上。可李經方真就被父愛沖昏了頭,還把一萬多畝良田交李國烋手中,說是為了讓兒學習經商。


李國烋哪有這心思啊,直接把田產全權交由莊頭打理,自個連賬本都懶得掃一眼,更別提過問和盤點了。

人一閒就易作,這是真理。李國烋花樣玩遍,沒多久就迷上了賭博,賭運也是從始至終地一致。


他逢場必賭,逢賭必輸,把爺爺和父親留給他的房契田契,全都輸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這也算造福一方人民了。


可這時,別說他爺爺1901年就去世了,他的老爹也已撒手人寰。他那英國老母早被他氣得回了自己的國度,他只好跑到弟弟家鬧騰一番,又弄了些田產到手裡。


自然,這樣的敗家子,再多的田產,也維持不了幾天。


手頭實在快沒錢時,李國烋也想到過要找份工作。他托關系在救濟署找了份翻譯官的活,不到三個月,就嫌有礙自由,甩手走了。

家產被敗光,工作也沒有。1953年,李國烋實在混不下去,突然想起左宗堂的孫子左巨生,二十年前曾找自己借過十石米,就去找人討要。


左巨生和李國烋是兒時玩伴,兩人長大後走的路數也都相差無幾,自然,左巨生的生活,也強不到哪去。


左巨生很為難:「我實在還不起,要不,你跟我住一塊吧,總比一個人過日子強。」


就這樣,兩光棍住一起,靠着左巨生當清潔工賺點錢,每天熬點稀粥


這天,左巨生又端上來一碗稀粥,李國烋一口氣喝完後,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時值冬日,冷風嗖嗖往他那出花的破棉衣里鑽。


他才43歲,身體卻早已被透支。他稀里糊塗往水塘一跳,被過路的人給救了起來。


寒冬臘月里這麼一折騰,李國烋感染了風寒。再加無錢醫治,幾天後,還是走到了人生的邊上。


去世前,李國烋開始說胡話,突然間扯着嗓門嘶喊了一聲。這樣的聲音,六十年前,他的爺爺曾在俄國人面前,也發出過。

左巨生無錢安葬他,只得用一床破草蓆將他卷了,草草下葬。


至於李經方的另一個兒子李國燾,生活也挺窘迫。而李鴻章自己的兩個親兒子,也就是李經方的兩個弟弟,一個早逝,一個收藏了不少字畫,晚年還算寬裕。


反倒是李鴻章幾個兄弟的後代,有幾人成就還是比較突出的。


曾國藩與李鴻章,兩人同為晚清肱股之臣,但性格截然相反,這也導致他們的家風不盡相同。


曾國藩為人為官,重的是道,而李鴻章出生於徽商的環境下,更注重的則是術。


當年,哪怕是在外帶兵打仗,曾國藩也極重家教,以及個人的修身養性。包括他的用人之道,提拔下屬時,更看重的也是品格。


李鴻章則不然,他的商人思維,讓他注重實用,無論是為國理政,還是家風家教,權謀機變都是李鴻章更為看重的。


也許,正是這樣的家風,讓兩家後人的路,也很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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