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六大硬菜大省,每一個都硬到令你懷疑人生

2024年2月5日 20点热度 0人点赞


“整個硬菜?”

每逢南北交流,硬菜就難倒了一片南方人。

多硬才算硬?

在北方人的理解裡,硬菜必須是一道鎮席神菜,是席面上的屠龍刀。

神器一出,六脈齊通。那必須是席面上的祖師奶,後來就算上了八大碗,也隻能算是伴舞。

東北追求的“硬”,是一米九好漢的錚錚鐵骨,是張翼德一聲喝退百萬兵;江南追求的“硬”,卻是粒米納乾坤,講究的是羽扇輕揮,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對“硬”的執著追求和花樣演繹,也讓各省呈現出不同的硬菜風格,今天極物君就來給你們盤點中國六個硬菜大省,看看它們到底硬在哪裡?

圖|圖蟲創意 ©

第六名:福建

最土豪的硬菜大省

從宴客到傢常,實現人均海鮮自由

福建,我國海鮮人均消費量第一大省,福建人早早就實現了人均海鮮自由。

連江鮑魚、福清鰻魚、寧德大黃魚、霞浦紫菜……福建地圖上,全都是活蹦亂跳的寶藏海鮮。

福建人可以在高級酒樓悠然享用一盅佛跳墻,在農村流水席上熟練拆卸小青龍,也能在一碗鍋邊糊、一碗沙茶面和一塊海蠣餅的滋味間,勾起濃濃鄉愁。

圖|拾柒 ©

海鮮對福建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是閩廚將整片大海的風味之鮮,封存在一罐佛跳墻裡的底氣;

是阿公阿嫲借三尺陽光,半月閑時,翻曬著蝦米、蛤蜊,把小海鮮的滋味延伸到生活每一餐裡的地道生活方式,也是將之制成蝦油、沙茶醬和蟛蜞醬,升華出的日常味覺記憶。

圖1|圖蟲創意 ©;圖2|楊天鑫 ©

這是福建人獨有的豪橫——東海南海,皆與我傢親。

“海福建”,絕非徒有虛名。

圖1|野烏梅 ©;圖2|《風味人間》 ©

第五名:內蒙古

最頂飽的硬菜大省

在羊肉天堂,打個嗝都是羊肉味兒的

離開內蒙古,羊肉不入口,這是一個老饕的底線。

作為全國產羊量第一的省份,內蒙古有一種把肉當飯吃的豪橫。鮮美,也是寫在每一隻內蒙羊頭上的風味標簽。

天天在天然草甸上啃食牧草,自由奔跑的內蒙古羊,都是一個賽一個的青年健碩,肉質更是肥美而不膻。帶骨剁成大塊扔進鍋裡清水燉煮,最後撒一把鹽就能出鍋。奶香奶香的手把肉,它的名字已經道明了它的正確食用方式。

很多外地朋友到內蒙古,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內蒙菜太頂了”,這是對內蒙古食物風味的贊美,也是對食物份量的肯定。

圖1、2|圖蟲創意 ©

大到要用盤裝的烤全羊、以扇為單位的手把羊肉,成斤碼放的羊肉卷、肉比湯多的羊雜碎,一兩一籠的羊肉燒麥……人在內蒙古,打個嗝羊肉味兒的。

在內蒙,點一兩燒麥,指的做燒麥皮一兩幹面的重量。

圖|早餐中國 ©

再加上小桌上堆積如小山的奶磚、奶酪、奶豆腐、奶皮子、酸奶等各種奶食,還有主人傢從大暖壺裡倒出來的、一碗熱騰騰的奶茶,都讓食客的肚皮應接不暇。

以至於在內蒙飽食物羊肉的外地朋友非常矛盾:“在內蒙,好像這輩子的羊肉都吃夠了,但是離開內蒙後又苦惱,以後吃不上可怎麼辦啊?”

圖|士多啤梨-9醬 ©

第四名:湖北

最熨帖的硬菜大省

萬物皆可蒸,湖北人的宴客壓桌大菜

“三蒸九扣十大碗,不是蒸籠不請客。”

南靠洞庭湖,魚米之鄉的饋贈,湖北人隻需用一種烹飪技巧,就能把食客的腸胃治得服服帖帖,那就是蒸。

湖北仙桃的沔陽三蒸,是集粉蒸之大成的代表。所謂三蒸,即蒸魚、蒸肉、蒸菜。

一籠粉蒸肉,統一了湖北省的味覺。食材在米粉裡起舞躍動,像穿了一層綿軟的護甲。在熱騰騰的蒸籠裡,正是這一層米粉鎖住肉汁,即使皮肉蒸得酥爛,肉汁依然閃著迷人光澤。

圖1、2|圖蟲創意 ©

粉蒸、清蒸、炮蒸、扣蒸、包蒸、釀蒸、造型蒸、封蒸、幹蒸,天門九蒸又像是“降龍十巴掌”一般,把蒸菜玩出了他人難以復制和超越的花樣。

炮蒸鱔魚,一勺滾燙熱油澆下,就像點燃了“鞭炮”,噼噼啪啪地響起,塘魚的鮮嫩、香料的風味瞬間便被激發;

扣蒸的扣肉豐腴肥美,八寶飯則香甜軟糯;

同樣是豬肉餡,用蛋皮包蒸,蛋香與肉香在口腔共舞;用苦瓜釀蒸,則多了一份清雅。

圖1|舌尖上的中國 ©

無論哪一道蒸菜,天門人講究的蒸菜三律,“滾、淡、爛”,始終一字不落。

“滾”——也即出籠時,蒸菜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淡”——不管葷蒸素蒸,都以清淡為主,且不失食材本味;

“爛”——並非要將食物蒸得爛熟如泥,而是以恰到好處的火候和時長,使成菜的老嫩、硬軟、稀稠、燙溫趨於完美。

有人說湖北人的蒸菜淡雅,味道傢常,但這種刻在他們基因裡的天賦技能,卻無不彰顯著順勢而為、大道至簡的生活哲學,足以把中國人“蒸服”。

圖|Penny醬 ©

第三名:江蘇

最雅致的硬菜大省

開國第一菜,憑什麼是淮揚菜?

以散裝著稱的江蘇,在此誕生的淮揚菜,卻能味統南北。

因運河水運之便,淮安曾是鹽商聚集的富庶之地。富起來的鹽商不僅會吃,還到處搜羅天下名廚和奇珍食材。淮安人有句俗話:“做秀才易,做廚子難”,淮安廚子曾經是清代官場文化圈中“硬通貨”般的存在。

他們個個刀工雕琢如工筆細描,燉、燜、煨、焐、蒸、燒、炒無一不精,做得一手調和南北的淮揚菜,幾乎冠絕中國。

圖|MJ牌牛奶蕎麥面 ©

早在74年前,淮揚菜便在共和國“開國第一宴”有過高光時刻。

頭盤中,一道水晶肴肉技驚四座。

經淮安大廚巧手燜制,本應肥膩的蹄髈做得酥而不膩,嗜肉的北方人可以大快朵頤,口味清淡的南方人也能心安細品。

圖|圖蟲創意 ©

紅燒獅子頭,不顯山不露水的淮安傢常滋味,卻處處有著淮揚菜的考究。

每一份獅子頭都遵循三肥七瘦的黃金比例,荸薺添脆,香菇增嫩。先炸,讓肉質蓬松,保證咬感;後蒸,去除油膩,讓清冽醬汁能有廣闊舞臺。外焦裡嫩,是獅子頭的標準;南北共賞,是獅子頭的卓越。

圖|圖蟲創意 ©

“醉蟹不看燈,風雞不過燈。刀魚不過清明,鱘魚不過端午”,淮揚菜的妙處,還在於它的物產豐饒,不令不食。

淮安名頭最響亮的一道硬菜:軟兜長魚。淮安人固執地認為,隻有傢鄉又肥又長的鱔魚,才配得上“長魚”的稱呼。以筷夾之,油亮滑爽的長魚依然“生猛”,需以湯勺兜住;入口細嫩豐腴,隨即如糖飴般慢慢化開,齒頰生香;

與軟兜長魚並稱“淮炒雙峰”的白袍蝦仁,則唯有洪澤湖出產的白條蝦,可以經得住火候的試煉,激發出鮮蝦的爽嫩甘甜……

圖|沒事寫寫段子 ©

借天時,得地利,惜人和。

淮揚菜,千年未嘗一敗。

圖|L維嘉 ©

第二名:廣東

最有儀式感的硬菜大省

從菜名到菜式,寫滿富貴逼人

廣東美食,主講一個意頭菜。所謂吃得笑口開,富貴自然來。

所以,但凡來廣東吃酒席的朋友,都會先感受到菜名的玉堂富貴,好意綿迭。

打頭陣的是“比翼雙飛”,魚翅燉花膠,喝出好容貌。“金玉滿堂”緊隨後,鴻運乳豬脆啵啵,前途事業紅當當。“發財就手”端上桌,發財豬手一碟裝,正財偏財兩手端;“龍鳳添丁”常在宴,腰果肉丁爆得香,來年子孫叫得響。

如果說東北菜裡的硬菜,是最能鎮得住場面的一道肉菜,在廣東酒席上,硬菜就是一道接一道。

開席先上個魚翅燉盅,老火湯裝完,還要把湯渣撈出來自成一碟。

吃到冷盤,最能代表廣東特色的硬菜白切雞永遠不會缺席;

龍蝦焗伊面、清蒸老虎斑、蔥香大烏參、生猛竹節蝦、開片蒸澳龍,大氣的海鮮河鮮,誰都不願當誰的陪襯;

圖|小廖島民 ©

到了酒席的最後,還必須有木瓜燉雪燕等糖水、焗包和果盤,甜甜蜜蜜收個尾。

但廣東人的宴席,卻基本不收高額紅包,收了客人的紅包,主人傢大多都隻是折個角,表示心領了。都說廣東酒宴道道硬菜,但想來最“硬”的,是主人傢一顆要客人吃好喝好的心。

圖1、2|胡茬叔叔愛拍照 ©

第一名:東北

最實在的硬菜大省

“硬菜就是東北菜”

東北,“硬菜”一詞的發源地,也是全國人民舉雙手贊成的“中國硬菜第一大省”。

當南方朋友到了東北,總要被東北人的熱情招待感動得一塌糊塗。

出去吃飯高低得“整倆硬菜”,肉是絕對的標配,就差把豬給你抬上桌。

鍋包肉、溜肉段,霸氣外露的塊頭,快速出鍋的油炸,是東北菜硬漢形象的代表。當油鍋卟卟地泛出密密麻麻的大泡,豬肉縱情躍入滾油燦金的海,嗞嗞喳喳松脆地響成一片,一上桌,你就知道東北朋友是真心想要請你吃一頓好的。

在東北,就連素三鮮也要先過油炸。

圖1、2|圖蟲創意 ©

不過要說東北菜裡,能統領硬菜江山的,還屬燉菜。

鐵鍋燉大鵝、小雞燉蘑菇、豬肉燉粉條、大肘子……一個“燉”字,是在極寒的黑土地上裡,東北人發明的吃飽吃暖最簡單硬核的方式。

想吃什麼扔鍋裡,不講究精細的刀工和華麗的擺盤,要的就是一個入味快、滋味好。

圖|Bekah ©

臨近新春,最有意思的就是看殺豬。殺豬師傅在氤氳的熱氣裡提著血腸從容退場。大鍋燒得正熱,大塊的五花肉,一層白,一層粉,熱騰騰顫巍巍地坐在碗盤裡,在新年,肉也慈祥似一個彌勒佛了。

最好的豬肉,白嘴也吃得,佐上熟油蒜薑,惹得老少都似羅通掃北,頃刻就把大肉吃個精光。連平日裡安分的黃狗,也要仰著頭,在人們的小腿間轉來轉去,口水淌了一地。見肉過一巡,主人傢哪能讓場面冷下來,忙提刀入內,又切去一大堆白肉,二度填滿了碗盤。再等酸菜也上了鍋,席上的人早已吃得飽醉,隻好“聞酸興嘆”了。

圖1、2|麥圖studio ©

說什麼龍肝鳳髓,山珍海味,肉多味美、簡單粗暴,才是東北人充滿活力的內核。一鍋大肉,撐得起東北人節慶的生命之火,也成為了普通日子裡的欲望之光。

圖1|麥圖studio ©;圖2|圓圓-wang ©

說起中國的硬菜,這是近乎繁雜的集體記憶。

東北人聽到了山風,福建人聽到了海浪。

雲南人熱情地端出見手青、炸螞蚱、牛撒撇、生皮……用無須多言的野性食材,等待勇士們登臨這座食物鏈的群山之巔;

河北人遞過來一份引以為傲的驢肉火燒,紅潤香爛的驢肉和酥脆和面餅,在食客的唇齒間,奏起一曲驢與火之歌……

所謂的硬菜,也許是那能穩住客人肚皮的顫顫巍巍的大肘子;也許是那擺滿整張桌子,足以彰顯主人待客之道的大盤菜肴;又或許是那凝聚了時間和手藝,在宴席高潮才緩緩而來的排面菜。

偌大的中國,硬菜並無特指,但隻要它一上桌,總能把主人為之驕傲的傢鄉滋味和盤托出,也把主人的心思細訴無疑:你吃好喝好,是我心上的至高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