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豆渣減肥,由像吃了鋸沫子,到蒸進饅頭裡,這中間經歷了什麼?

2024年2月6日 24点热度 0人点赞

乍放寒假那幾天,終於過上了豬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

因為時間有的是,不用分開晝夜。困了就睡,不困就醒著。醒著最感興趣的是吃,先是包了一個肉丸的餃子。餡弄多了,面也和得不少,連吃了三頓才完事。頓頓現吃現包現煮,能不香嗎?接著又包了牛肉蘿卜包子,肉多菜少皮薄,一咬流汁的那種,可惜我隻吃了兩個,實在享受不了牛肉味。他吃,那你吃別的。我自然不會虧待自己,買些沙琪瑪吃吧,買些薯片吃吧,買些瓜子嗑吧,吃著吃著就忘我了。吃都不算什麼,吃完不是坐著就是躺著,肉肉就這樣緊隨其後。

這樣過了一周,體重上漲的數據讓我心慌。第二日便立下減肥的宏願:趁年前多少減點重量,過年時闔傢團圓才可放心去吃。這一減一漲,也算“收支”平衡了。

我準備自制減肥餐。前些日子弟弟傢磨豆漿,甩出的豆渣雪白,何況用的豆子是沒上肥的。弟弟問我要不要,我說當然要了。弟弟就給送來了,還拿來一袋大青蝦。

我先是烙豆渣餅吃。緩開一個豆渣團,因為凍得實心了,須頭一天晚上就拿進屋來。第二天一早,那豆渣團輕輕一碰就散開了。一個豆渣團有半斤多,往裡打兩個雞蛋,舀一小碗面,就開始和。太幹了,我就往裡瀝了些水,又倒了些豆油,再和起來就容易多了。因為放了雞蛋的油的緣故,豆渣油黃的,有些誘人的意思了。我又切了蔥花和薑末,捏了些五香粉和鹽,一起和進去。調料的香味出來了,我想這要是炸丸子也能好吃。但是,我這是做減肥餐,還是退而求其次,用電餅鐺烙小餅吃吧。

隻刷了薄薄一層油。油熱後,豆渣團了小球,再拍扁了,放進去後,想了想又把這面也刷了油。看著很不錯,金燦燦的,就是不知味道如何。管他呢,為了減肥,越難吃越好。這樣想著,心裡很輕松。小餅烙好後,我卻沒有等來兩面的嘎巴。也是,就放了一點面粉,哪裡能有香香的嘎巴。趁著熱,我嘗了一口,沒有什麼怪味,也沒有面味的香。倒是有調料的香,也可能是倒油少了,幾乎沒有油香。這正是我要的結果。我問他要不要嘗嘗,他先是搖頭,又繼續吃我烙的面餅。是呀,他又不需要減肥,幹嘛放著正常的飯不吃呢?

這一鍋豆渣小餅我吃到了第二天,還有四個。說實話,我吃出一點酸頭,不想再吃下去。我由先前一頓飯吃兩個減為一個了,就著他燉的瘦肉白菜,我也吃得索然無味。他看出我吃夠了,就拿起一個吃起來。吃得很快,幾口就吃完了一個,連著吃了兩個。然後說,這個給你留著吧。我很感激他的出手相助,就問他,好吃嗎?他說,什麼好不好吃的,你都已經做了,以後別做了。

我很聽他的話。因為豆渣小餅不合我的胃口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一點也沒有減重。我找到了原因:雞蛋、油、面粉都是長肉肉的,我一樣也沒少放,而且兩面都刷油了。不過,我吃了兩天渣小餅沒有減重,可是也沒有增重。我從中受到了鼓勵,決定還是拿豆渣來做減肥餐。

這次吸取先前的教訓,不放雞蛋和面粉,油也少之又少。做什麼呢?炒著吃吧。因為我會做渣豆腐,就是把磨碎的豆子和菜一起煮。那我何不用這個方法呢?用什麼菜呢?我看見他剛拿回來的大紅蘿卜,那麼水靈。削了皮,雪白的蘿卜肉,不正是做菜豆腐的首選嗎?他給擦了蘿卜絲,我切了蔥花。倒上一點點油,勉強把蔥花煸出點香味。先鋪上蘿卜絲,現放上豆渣,這樣不糊鍋底。但是,翻炒時我發現有些幹,就添了些水,又加了一點點鹽。突然一個念頭跳過,這豆渣是生的還是熟的?打電話問了弟弟,他說是熟的。我聽了馬上關了火,因為蘿卜絲早已經軟乎了。

這一整天我吃豆渣炒蘿卜絲,就著小咸菜。他依然燉了瘦肉白菜,我也不吃一口。他的主食是牛肉蘿卜包子,讓我吃一個,我也不吃。隻吃了一天,第二天一稱,效果杠杠的。自放寒假以來第一次減重了,我欣喜若狂。但是,吸取之前的教訓,即剛有一點成績就驕傲,不是吃點這個就是吃點那個。這次,我決定堅持下去:管好自己嘴。

於是,第二天我又吃了一天的豆渣炒蘿卜絲。前一天吃,還不覺得什麼,也有豆香,就是感覺像吃鋸沫子。這一天吃,也吃出了酸頭,吃完很快有了饑餓感。白天餓了還好說,陽光照進屋子裡,讓我的情緒一直保持良好。夜晚就不好過了,餓得睡不著,他已熟睡,我就開了床頭燈,那光線不亮,讓我有了消極的情緒。好在這情緒一閃而過,更積極的力量在召喚我,那就是明早的稱重數據。睡不著就刷個吃播的視頻,看著人傢吃的那麼香,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給自己一個安慰,等瘦下來咱也可以吃了。

早晨,初升的太陽驅散了黑暗,我的積極情緒又回來了。稱重的數據果然給我欣喜,在前一天的基礎上又減了。但是,他堅決不允許我再吃豆渣炒蘿卜絲了。他說,要不你蒸到饅頭裡,咱倆一起吃。我說,你又不減肥,跟著吃什麼?他說,這麼多豆渣,你一個吃不費事了?忽然,他又說,豆渣喂雞多好?我笑了,說,我弟弟傢現在不養豬了,要不喂豬才好呢。他說,就是,過去豬吃的東西,現在人吃。

我發面時,放了豆渣和苞米面。怕面發不好,除了放發酵粉,還放了白糖和鹽。果然面發得特別好,鼓滿了盆子,面團微微裂了道紋。揉面時一點也不粘手,甚至能感覺到面裡的氣體在湧動。排氣、揉劑子、醒面,我信心百倍地蒸出了帶豆渣的饅頭。饅頭很暄騰,吃著一點也不酸,糧食的香蓋住了豆渣味。他說,你蒸的雜面饅頭還行。我說,要是在六零年挨餓的時候,這不是好飯嗎?

他跟著我吃豆渣饅頭,我過意不去,就用辣椒炒了魚。傢裡的刀魚剩的不多了,我就把弟弟給的蝦剝了些。辣椒是自己傢的,放在進暖氣的小櫃裡烘著,幹得很透,我洗完切碎了。炒的時候,魚也炒碎了,蝦仁卻很完整。吃飯時,他說啥也不吃那蝦仁,隻吃辣椒和碎魚。我讓他嘗一個蝦仁,他說,你吃吧,你減肥別缺了營養。我想,這樣吃下去,這重還能減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