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在人腦裝芯片,有多可怕

2024年2月6日 23点热度 0人点赞

作者:蕭耘

據美國新聞媒體平臺Vox 顯示,馬斯克旗下的Neuralink公司已經在第一個人類大腦中植入晶片。但有Neuralink的前雇員說,這是一種不必要的冒險方式,有可能損害大腦。可以說,在馬斯克的所有功績中——特斯拉汽車、SpaceX火箭、收購Twitter、殖民火星的計劃——他神秘的大腦芯片公司Neuralink可能是最危險的。

Neuralink於2016年成立,專註於植入式腦機接口設備的研發。該公司表示,這種設備植入大腦後能夠讀取大腦活動信號,有望用於治療記憶力衰退、頸脊髓損傷及其他神經系統疾病,幫助癱瘓人群恢復與外界溝通的能力,甚至重新行走。去年5月,該公司獲得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批準,啟動腦植入設備首次人體臨床試驗。同年9月,他們開始招募癱瘓志願者來研究植入物能否讓癱瘓人士控制外部設備。

現在,馬斯克稱Neuralink已經在試驗中的第一個人體受試者身上植入了一個裝置。他在自己的社交平臺X上大肆宣傳這款名為Telepathy的設備,寫道:“想象一下,如果斯蒂芬·霍金能比快速打字員或拍賣師更快地交流,這就是我的目標。”

但幫助癱瘓的人並不是馬斯克的最終目的,在人體中植入腦機接口隻是實現更宏大的長期目標的第一步。用馬斯克自己的話說,他的目標是開發一種技術,幫助人類“與人工智能融合”,這樣當人工智能變得更加復雜時,人類不會“落在後面”。

但可怕的的是,這項技術伴隨著驚人的風險,Neuralink的前員工以及該領域的專傢聲稱,該公司為了推進馬斯克與人工智能合並的目標,推動了一種不必要的侵入性、潛在危險的植入方法,這種方法可能會損害大腦(顯然在動物試驗對象身上已經造成了損害)。

對於整個社會來說,道德風險也不僅僅局限於Neuralink。許多公司正在開發插入人腦的技術,這種技術可以解碼我們大腦中正在發生的事情,並有可能侵蝕心理隱私,加劇專制監控。

當問及馬斯克為什麼想把人腦與人工智能融合在一起?他表示,Neuralink公司是對“人工智能將接管世界”的巨大恐懼的回應。如今這種恐懼愈發普遍,人們擔心機器會變得比他們更聰明,更有能力欺騙人類,並最終奪取人類的控制權。

並非隻有馬斯克一個人對人工智能系統帶來的“文明風險”發出警告,但他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在於他提出了抵禦風險的計劃。就在今年3月,包括馬斯克在內的許多人簽署了一封公開信,呼籲暫停開發比OpenAI 的GPT-4更強大的人工智能系統。這封信警告說,“具有與人類競爭的智力的人工智能系統可能會給社會和人類帶來深遠的風險”,並接著問道:“我們是否應該開發出最終可能在數量、智慧上超過超越、淘汰和取代我們的非人類思維?我們是否應該冒著文明失控的風險?”

馬斯克認為,要想讓人類和人工智能結合,這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以人工智能的速度進行思考和交流。“一些與大腦連接的高帶寬接口是有助於實現人類與機器智能共生的東西,或許能解決控制問題和實用性問題。”

因此他創立了Neuralink公司,設計出這款裝有1,024 個電極的植入物設備,可以接收大量神經元的信號。電極越多,可以監聽的神經元就越多,獲得的數據也就越多。此外,離神經元越近,數據質量就越高。但該公司的植入程序需要在頭骨上鉆一個洞並穿透大腦。

這種做法引起很多質疑——為何Neuralink 選擇了最極端的一種?

首先,Neuralink並不是唯一一傢探索腦機接口(BCI)以恢復人們身體機能的公司。其他公司如 Synchron、Blackrock Neurotech、Paradromics 和 Precision Neuroscience 也在這一領域開展工作,美國軍方也是如此。其次,近年來,許多頭條新聞的研究都集中在如何將癱瘓者的思想轉化為語言的大腦植入上。根據他們的研究可以了解到,腦機界面領域早期的成功不是集中在語音上,而是集中在運動上。2006 年,脊髓癱瘓患者馬修·內格爾 (Matthew Nagle)接受了由研究聯盟BrainGate開發的名為“猶他”陣列的大腦植入,使他能夠控制計算機遊標並用他的意念來打乒乓球。雖然像“猶他”陣列這樣的早期技術從頭骨中笨拙地突出,但較新的腦機界面一旦被植入,外部觀察者就看不見它們,而且有些技術的侵入性要小得多。

而Synchron的BCI技術就無需開顱手術,不用在頭骨上鉆孔。這種技術使用導管將支架送入大腦運動皮質的血管,到達後上面的傳感器會接收來自神經元的訊號。這已經使一些癱瘓的人能夠透過推文和簡訊表達他們的想法。

馬斯克本人在2016年Recode代碼大會上的一段長達五分鐘的影片中也做過相應的回應,腦機界面不一定需要進行開顱手術。

不過,四名Neuralink的前員工透露,在Neuralink成立之初,即公司確定目前的方法(確實需要鉆入頭骨)之前,研究團隊曾研究過較為溫和的血管內方法。該團隊探索了通過動脈向大腦輸送設備的方案,並證明這是可行的。但是到了 2019 年,Neuralink拒絕了這一方案,轉而選擇了創傷性更大的手術機器人,將線直接植入大腦。

至於原因,該公司並沒有透露。根據2018 年領導 Neuralink 血管內研究團隊的渡邊博文(Hirobumi Watanabe)稱,主要原因是公司對帶寬最大化的執著。他認為,這符合馬斯克的目標,即創建一種通用的BCI技術,讓人類與人工智能融合,開發各種新的能力。

“Neuralink 的明確目標是生產通用神經接口,”慕尼黑的神經倫理學傢Marcello Ienca說道。“據我所知,他們是目前唯一一傢計劃植入式醫療神經界面的臨床試驗,同時就神經植入物用於認知增強的未來非醫學應用發表公開聲明的公司。要創建通用技術,需要在人類和計算機之間創建無縫界面,從而增強認知和感官能力。實現這一願景確實可能需要更具侵入性的方法來實現更高的頻寬和精度。”

目前,正如Neuralink在動物身上進行的實驗所表明的那樣,侵入性較強的方法本質上會對大腦造成真正的傷害。

有Neuralink的員工站出來說道,由於公司倉促行事和手術失敗,有動物遭受的痛苦和死亡率高於必要的水平。例如在2021年,Neuralink為25頭豬植入了尺寸錯誤的設備。之後,該公司殺死了所有受影響的豬。有獸醫報告顯示,Neuralink的猴子也遭受了可怕的命運。猴子的裝置在植入大腦的過程中“斷裂”,其植入物導致部分大腦皮層“破損”,最終都被安樂死。

2022 年,美國農業部監察長辦公室對Neuralink可能存在的動物福利違規行為展開調查。反對動物試驗的非營利組織負責任醫學醫師委員會在去年5月的聲明中表示, Neuralink在過去的動物實驗揭示了由於產品的侵入性和公司員工倉促、草率的行為而產生的嚴重安全問題,因此,公眾應該繼續對Neuralink 生產的任何設備的安全性和功能性持懷疑態度。

盡管如此,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已批準該公司開始人體試驗。並發出聲明稱“該公司已經提供了足夠的信息來支持其IDE(研究性設備豁免)申請的批準,確保風險被適當地最小化並傳達給受試者,以及確保潛在的收益(包括所獲得知識的價值)大於風險。

至於Neuralink所做的植入式腦機接口技術有何影響,有人指出,腦機接口(BCI)技術意味著倫理問題。因為大腦是人類最終的隱私邊界。它代表著我們的個人身份和最私密的想法。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挖掘一些工人大腦中的數據,讓他們戴上掃描腦電波的帽子,以了解他們的情緒狀態。某些地方也在探索“大腦指紋”技術,有可能在未經人們同意的情況下監聽人們的精神狀態。神經倫理學傢將這種情況稱為“劫腦”,盡管這些一部分仍然是假設,但概念驗證研究已經證明了這種可能性。“這樣的話黑客不需要那麼復雜的技術。”神經倫理學的專傢說到。

如果馬斯克正在研究的這種高帶寬植入技術真的能讓人們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了解大腦中發生的事情,那就更有可能出現烏托邦式的可能性。一些神經倫理學專傢指出,這種技術可能會被濫用,因此需要提前修訂人權法來保護人類。為了抵禦未來假想的全能人工智能的風險,馬斯克希望在大腦和機器之間建立一種共生關系。但這種共生關系本身也會產生非常現實的風險,而且這些風險現在就潛藏在我們身邊。

(來源:亞太日報 APD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