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波,口碑正在崩塌

2024年2月8日 17点热度 0人点赞

前不久,公衆號“盧泓言”發表推文,矛頭直指吳曉波,稱他的《騰訊傳》找了代筆。

推文裏,作者稱吳曉波爲“波老師”,先指出他在跨年演講上對“相信農民會種地”這句話的引用不當,又說吳曉波有意無意提起很多私事,“跟哪個名導吃飯,跟某‘老爺子’成了朋友”。

文章還頗爲犀利來了一句,“是文人那就碼字,不要走穴。如果帶貨翻了船,那就認”,緊隨其後帶出了這本書的爆料。

“跨年演講波老師說給某巨頭寫傳記,不好意思,據我所知這本書是找了當時三個年輕記者寫的,波老師只是帶著采訪再最後潤筆署名。”

該作者認爲,正因如此,《騰訊傳》平鋪直敘只寫出了潛力的1/10。

吳曉波截圖下這句話,在朋友圈公開回複:

“請作者指出三個年輕記者的名字,哪怕一人屬實,我終生焚書毀筆。”

吳曉波朋友圈回複

“盧泓言”由前騰訊網科技中心總監程苓峰運營。前騰訊公關副總裁劉暢在吳曉波朋友圈留言,自己可以證明該書由吳曉波曆時五年親筆所寫。

輿論場上起硝煙,吳曉波再次走入漩渦。

吳曉波生于60年代末的浙江甯波。

父親在上海交通大學機械系念書,母親學船舶技術。畢業結婚後,兩個人先後參軍,被一起分到了炮兵207所。

207所幾經搬遷,最終落腳于山西。吳父跟隨部隊一同北遷,而那時吳母已身懷六甲,吳曉波出生後便被寄養在大姑姑家。

從小遠離父母,給吳曉波帶去難以磨滅的不安全感。

“有段時間我常常做夢,就是夢見打仗了,有一架飛機在那裏,好多人排著隊去擠,但是我沒有機票,所以上不了飛機,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做這個夢。”

直到6歲,吳曉波被父母接回山西祁縣。

吳曉波和父母

西北孩子彪悍,上幼兒園的第一天,吳曉波就被幾個小孩揍了一頓。

吳母護子心切,得到消息後,她沖出辦公室,把領頭欺負吳曉波的小孩揍了一頓。

于是,吳曉波就被幼兒園開除了,每天只能孤孤單單坐在家裏,聽小夥伴們在外面嬉笑玩鬧。好在一年後,吳曉波在附近的三合村讀上小學。

吳曉波讀的第一本書,是繁體字版本的《三國演義》。

這本書被他從堆放雜物的倉庫中找到,給他打開了一個英雄林立、快意恩仇的世界。“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少年讀史明智,學著品味青梅煮酒,也會論斷三國爭雄。

老版《三國演義》

13歲,吳曉波跟隨父親的工作調動來到杭州。相比北方,他顯然更愛溫柔似水的江南。

在他後來專門爲這個城市寫作的《人間杭州》中,吳曉波形容杭州有一種“人間感”:

“佛禅是靈魂,西湖是筋骨,偏安是個性,商流是皮肉,它們在不同的時代以各自戲劇性的方式生成,從而塑造了每一個生活在這個世俗空間裏的人。”

江南水鄉“偏安”的個性,讓吳曉波不安的心尋覓到一個歸處。

1978年,吳曉波父親以38歲的年紀考取浙江大學研究生。畢業之後權衡再三,吳父放棄讀博夢想,留校任教。

他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長子吳曉波身上,對吳嚴加教育,稍有錯處就嚴厲打罵人。有一次,吳曉波被打得避無可避,竟然爬樹逃跑。

初中時期,吳曉波考上了杭州名校浙大附中。

他的成績名列前茅,寫得一手好字和錦繡文章,是全校聞名的才子。

80年代的浙大附中

同學邵冰冰跟他的關系最爲要好。高二那年,他倆一起選讀文科,成爲了前後桌。

再後來,邵冰冰成爲了吳曉波的妻子。

總之,吳曉波的學生時代過得順風順水。高考那年,他一舉奪得杭州市文科第二的好成績,進入複旦大學。

複旦給吳曉波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他的專業是新聞,但上的課卻包羅萬象。第一堂課上老師講尼采,講到“上帝死了”。

這段被視爲尼采最偉大、最瘋狂的名言,被老師闡釋得別開生面。

尼采畫像

“上帝死了”意味著天生的秩序和規則被瓦解,一切價值將被重新重估,自我覺醒,找尋獨立生命的意義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一個龐大又模糊的哲學議題被剖開後落入吳曉波自我觀察之中。

“上帝死了,萬物重生”,短短八字力重千鈞。步入象牙塔後的第一次震顫便來自于此,多年後吳曉波對這段經曆仍舊記憶猶新:

“仿佛夏日午後,滾滾烏雲中劈來的一道閃電,轟醒了沉睡的靈魂。”

作爲在集體主義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一代,“自我”對于吳曉波似乎一直是一個被遮蔽的概念,接受、順從構成了他過去18年成長的主題詞。

而這一刻,過去的一切有了裂痕。

青年吳曉波

從裂痕到崩壞,源自數月後的一次閱讀體驗。

在圖書館“掃樓”的一個秋夜,吳曉波偶然翻到一本《朦胧詩選》,沉浸其間、欲罷不能。

這本書的第一首詩,是北島的《我不相信》。

告訴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藍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聲,

我不相信夢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無報應。

……

短短百言,字字铿锵。

遊走在字裏行間的快感很快散去,但思考留給了吳曉波更爲受用的啓迪。

80年代之前,他們接受了社會規劃好的一切,不言而喻地相信計劃、相信體制、相信社會。

直至北島一句“我不相信”,吳曉波心中的“上帝死了”。

“如今想來,我成爲一個具有獨立意識的人,大抵是在那個複旦秋夜,我不再隸屬于任何意識形態、任何組織或機構,甚至國家。我是一個屬于自己的讀書人。”

吳曉波

大學期間,吳曉波每天都去圖書館讀書,風雨無阻。從一樓的第一個書架上的書開始閱讀,到大三時,他已經讀到了閣樓。

其中,吳曉波最愛的一本書是《李普曼傳》。

他將這位傳媒巨匠視爲自己的偶像,幻想有朝一日能夠像李普曼那樣知識淵博、名滿天下。

多年之後,吳曉波對這位巨人的崇敬依舊初心不改:

“你很難拒絕李普曼式的人生。他們遠遠地走在前面,背影飄渺而偉岸,讓懵懵懂懂的後來者不乏追隨的勇氣和夢想。”

大三下學期,吳曉波和同學梁紅、王月華、趙勇成立了“複旦大學新聞學院未來記者南疆考察隊”。

這群年輕人決定走出書齋,走遍南中國,寫一份調研報告。

“未來記者南疆考察隊”合影

四個心懷壯志的年輕人把自己的想法寫成文字,發表在《上海青年報》。

湖南婁底的廖廠長看到後聯系上他們,表示願意捐助7000元“巨款”。

那是80年代末,全國人均收入不足百元,一元錢的購買力能買到數斤豬肉,而廖廠長自己,每月工資也不過200元。

吳曉波他們遠赴婁底,拜訪廖廠長。在簡陋而灰暗的私人辦公室裏,廖廠長只對四位大學生提出一個小要求:調研報告寫出來以後,寄給自己一份。

有了經濟支持,四位大學生們離開大城市,一口氣走了長江以南11個省份的農村。

那次考察,徹底改變了青年吳曉波。

在湖南農村,他們走進一戶人家,屋內有三個女兒,只有兩個站起身來跟客人打招呼,另一個則藏在被窩裏。

因爲她們三個人,只有兩條褲子。

在海口街道,他們看見路邊坐著許多被明碼標價的女孩,寫著“1元”“5元”的“價簽”就貼在她們膝蓋上。

“我才真正看到了書本以外的中國。如果沒有用自己的腳去丈量過,用自己的心去接近過,你無法知道這個國家的遼闊、偉大與苦難。”

多年後,吳曉波與廖廠長重逢

從調研回來後,吳曉波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他放棄了全系僅有的兩個保研名額,進入新華社浙江分社,成爲一名記者。

那個年代,“保研”即有機會一路碩博,這個決定意味著吳曉波放棄讀博深造的機會。

吳父失望至極,父子之間爆發了激烈爭吵,二人的關系陷入冰點。

1990年,吳曉波正式成爲新華社工業組的記者,跑起財經領域的報道。

吳曉波文字功底好,采訪調查也做得紮實,入行幾年,便有了相當亮眼的成績。

他關于“中國第一個農民城”溫州龍港的調查訪問還被寫成內參,得到國家高層重視。

改革開放初的溫州龍港

曆經傳統媒體的曆練錘打,吳曉波寫作水平不斷精進,他陸續在各大報紙和雜志上開設專欄,最多的時候同時開六個。

忙碌的生活和不斷增長的積蓄,給了吳曉波一種安定感,他已不再是大三調研時爲一點問題跟同學爭得面紅耳赤的天真學生了。

1998年,吳曉波寫了一篇《中國企業界的泰坦尼克現象》,發表到《報刊文摘》上。

一位編輯看過報道後,邀請他延展這一選題,寫成一本書。吳曉波廣泛搜集資料,尋找典型案例,並做了大量采訪,最終寫出十個企業的失敗故事。

三年後,初稿完成,吳曉波爲之取名《大敗局》。

選題視角巧妙,書名宏大誇張,吳曉波首作一炮打響,一年之內狂銷百萬冊。

吳曉波 《大敗局》

這本書還讓他跟父親的關系得到改善。有一天,他在家吃飯。父親突然來了句:“你寫了本書,叫什麽敗局?”

吳曉波說:“是的,叫《大敗局》。”

父親說:“王叔叔很喜歡這本書,你簽名一本送給他吧。”吳曉波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父親說:“你們這一代人,也挺不容易的。”

父子之間的冰山,終于融化。

有一次他去見一個采訪對象,先把名片遞給對方。對方說:“你不用給我名片,我知道你是吳曉波,我不需要知道你是新華社的記者。”

新華社時期的吳曉波(右一)

那一刻吳曉波明白,他可能已經不需要這一身份了。

吳曉波幹了十三年記者,兢兢業業,自我評價:“我覺得其實差不多了,它也對得起我,我也對得起它了。”

2003年底,吳曉波從新華社辭職,到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做訪問學者。

他在跟國外的企業家、學者交流時,驚訝于他們對中國經濟的理解還停留在毛的時期。

而當時,中國的改革開放已經有20多年了。

吳曉波在哈佛

美國學者們向吳曉波抛出一系列問題:

“一些企業家比如吳仁寶、魯冠球,他們都是農民,他們有沒有上過商學院呢?”

“他們的技術從哪裏來的?他們怎麽獲得生産線、技術和原材料的?”

“在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過程中,這些中國的民營企業是怎麽發展起來的?”

“中國的經濟發展到今天,它最基本的理論架構到底是什麽?有沒有一本關于理論的書可以來解讀中國的經濟?”

每當面臨這樣的交流,吳曉波內心都有一種巨大的不安。

他決定寫一本書,介紹中國在改革開放時期走向市場、走向世界的成長之路,讓世界看到中國經濟的崛起。

他給自己的老同學秦朔打電話介紹自己的想法。秦朔當年和他一起放棄了唯二的保研機會,先到《南風窗》從記者一路當上總編輯,後來成爲《第一財經日報》創刊總編輯。

秦朔激動地鼓勵他:“這本書全中國大概有五六個人能寫,但是只有你可以寫。”

吳曉波與秦朔

于是,吳曉波開始了艱辛的寫書過程。

那時候很多資料信息尚未電子化,爲了更高效地通讀文獻,寫這本書之前,吳曉波還提前去做了近視矯正手術。

他利用起之前從事財經記者時積累原始資料和資源,帶著助手搜羅查閱了大量一手曆史性報刊雜志,包括《人民日報》《經濟日報》《參考消息》《經濟觀察報》以及國際上的《時代》《新聞周刊》《經濟學人》等雜志和一些研究報告。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變化翻天覆地,與之相關的各類經濟政策、市場變遷、企業曆史的文獻史料浩如煙海,吳曉波一頭紮進去,便數日不出門。

在線下,他還去拜訪了一些1980年代成名的老一輩創業者,比如年廣久、馬勝利、步鑫生等人。

這些老企業家口述的經曆和報紙上難以尋得的細節,幫助吳曉波還原了那個時代媒體宏大敘事中不被書寫的一段段過往。有了這些,這部作品中的企業和人物有了更爲鮮活的靈與肉,骨與血。

這本書曆時四年,最終取名《激蕩三十年》。

吳曉波《激蕩三十年》丨中信出版社

2008年,正值改革開放30周年,《激蕩三十年》順勢推出。

“當時國家對于之前三十年經濟成就回溯的動力很強。整個社會情緒是意氣風發、風起雲湧,覺得國家跟過去比,上了一個很大的台階。”

《激蕩三十年》就這樣踩著時代的紅利迎來它的爆火。

在此後數年,《激蕩三十年》都是當仁不讓的財經類暢銷書之王,其風靡程度一度讓吳曉波狂攬近千萬版稅,拿下第十屆企業家作家富豪榜榜首,力壓羅振宇和王健林。

憑借此書,吳曉波也一舉躍居大衆視野中一流的財經作家。

他接受的采訪越來越多,參加節目、演講,跟不同的企業家對話,甚至被騰訊邀請撰寫《騰訊傳》。

他曾說:“我覺得從個體來講,其實每個人都在抓一個‘錨’比如我是學新聞的,結果報紙業死掉了,但還好我搞圖書寫作,我現在的‘錨’叫財經作家。”

無論如何,作家吳曉波立住了。

吳曉波

其實早在出版《大敗局》時期,吳曉波就成立了圖書出版策劃公司藍獅子,接續推出了一系列財經圖書。

而等到微信公衆號時代到來,他又順勢而爲,成立了“巴九靈”公司作爲公衆號的運作主體推出公衆號“吳曉波頻道”,上線一個月,用戶就突破10萬。

接連推出刷屏爆文《尋找廖廠長》《去日本買只馬桶蓋》,輕松斬獲千萬閱讀量。

新媒體的滲透性遠超于書籍,吳曉波借准東風,知名度又翻了幾番。

抓准了錨,數年時間吳曉波這條從西湖出走的小船,已然成了縱橫江河的巨帆。

這兩年,在互聯網上檢索“吳曉波”,圍繞在這個名字前後的詞語負面多過正面。

直播翻車、禁言、圈錢、代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風評慢慢開始變了。

2020年,吳曉波團隊開始布局直播帶貨。一個溫文爾雅形象的文人走進了沸反盈天的直播間。

吳曉波走進直播間

數據尚還看得過去,直播首秀持續5個小時,總觀看逾800萬人次,交易額2200萬。

或許是爲了維持數據的美觀,吳曉波團隊先後兩次發布的“捷報”,細心地定金換算成商品售價,注明“引導交易額”爲5000多萬元。

明面上的數據尚還看得過去,但隨後一些自稱是合作商家的接連爆料,則徹底抓破了吳秀波的體面。

“給吳曉波交了60萬坑位費,實際賣了15罐,還被退了3罐。”

“現在請明星直播,簡直就是詐騙。”

輿論難休,吳曉波一紙聲明控訴某些媒體報道失實,還寫了篇文章總結失敗原因,取名頗有自嘲意味,叫《吳曉波:十五罐》。

首戰失利的吳曉波顯然沒有服氣。一個多月後,吳曉波開啓直播第二場,最終以500萬的GMV成績慘淡收場。

曾聲稱直播帶貨是“亂哄哄的盛宴”,吳曉波翻身上桌卻也吃得大快朵頤。

吳曉波

而直播間外,吳曉波被诟病最多的則是打著知識的幌子“圈錢”。

自入局自媒體以來,吳曉波似乎有意強化其商業導師的人設標簽。

他曾用一篇爆文《去日本買只馬桶蓋》掀起“瘋搶馬桶蓋”的社會風潮,商業直覺告訴他在這裏大有可爲。

畢竟這個時代,好的人設IP本身就是一台財富引擎。

短短5年時間裏,吳曉波利用多年時間積攢影響力先後做起了知識付費、企業培訓、跨年演講,甚至還跨行做起了白酒。

2015年,吳曉波創立了以自己姓氏作爲品牌的“吳酒”,33小時賣了5000瓶入賬近100萬;

2016年,吳曉波推出“思想食堂”,售價4800元,目標瞄准新中産;

2017年,以吳曉波頻道爲核心的巴九靈公司拿到A輪融資,企業估值20億;

2020年,吳曉波的跨年演講門票連續三年上漲,最高位已悄然來到一萬二。

站在風口上,流量的熱錢從不燙手。

吳曉波

在新書《茅台傳》引言裏,吳曉波寫道:

“完成《XX傳》後,我決意不再爲單一企業寫傳記。對我來說,這實在是一份過于費時和煎熬的工作。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次我居然還是爲茅台破了戒——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這條劃線句子下有讀者解讀,潛台詞是“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確實,吳曉波忙著上市、忙著營銷、忙著直播就夠費時和煎熬了,寫作掙的這三瓜倆棗,他還真看不上。

當然,除非給的夠多。

這並不奇怪,2017年《XX傳》寫就之後,吳曉波作品口碑急轉直下,不少讀者斥其收錢“水了一篇30萬字的公關稿”。

曾經立志成爲李普曼一樣偉大的作家,寫作似乎已經成了他的副業,必要時可以來一筆。

《茅台傳》封面

吳曉波在寫《茅台傳》時,將茅台的成功總結爲“笨人戰略”。

在今年的跨年演講中,他跟觀衆們分享了這個“笨人戰略”,隨後話鋒一轉,自謙爲笨人。

吳曉波想表達的是,自己幾十年如一日地寫作,也如茅台企業一般,是一種長期主義,也是一份艱苦工作。

且不說這番言辭有幾分真誠,我們終究很難將吳曉波與“笨人”聯系在一起。

畢竟他一路憑借天資苦讀名校、進入國內最著名的通訊社,憑借卓絕的預判買房、寫書、開公司、做自媒體、打造個人IP……每一步跨得之大,每個風口又踩得之准,吳曉波著實不“笨”。

其實,當“聰明人”開始自稱“笨人”,當“精英”試圖融入“平民”,該警惕的其實是我們。

吳曉波

在這場跨年演講中,吳曉波朗誦了一段文字:

“當這個時代到來的時候,銳不可當,萬物肆意生長,塵埃與曙光升騰。江河彙聚成川,無名山丘崛起爲峰,天地一時無比開闊。”

這段話來自他所寫的《激蕩三十年》。

吳曉波說十多年前他寫書時,從華盛頓回上海,在三萬多英尺的高空上睡覺,醒來透過機窗,發現窗外白雲翻滾,龍馬奔騰,一時很感慨,于是寫了這段話。

只可惜時代和吳曉波自己,都不複當年。

參考資料: 封面新聞《知名作家吳曉波被質疑請記者代筆出書<騰訊傳>?本人回應》;晚點LatePost《吳曉波:著作半身,財富半生》;中信出版《吳曉波:快慢之間的“笨功夫”》

作者:笑風生 俠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