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甘肅工人帶人清理淤泥,一鋤頭砸出了三個「世界第一」!

2024年2月21日 14点热度 0人点赞

在閱讀此文之前,麻煩您點擊一下「關注」,既方便您進行討論與分享,又給您帶來不一樣的參與感,感謝您的支持!

前言

1986年4月某日,甘肅天水放馬灘下起了瓢潑大雨,山間淤泥堆積到了工業區員工宿舍後牆外。

老夏看到這一幕,主動帶人拿着工具跑到外面清理。

結果沒想到,就在工人們用鋤頭、鏟子開挖的時候,意外發現一座古墓。

「一鋤頭砸出了三個世界第一」,這是怎麼回事呢?

老夏等人當時到底發現了什麼?這三個「世界第一」又分別是指什麼呢?

一 、大雨里的「神秘發現」

陸游在遭遇大雨時寫道,「風如拔山怒,雨如決河傾」

這恰恰是老夏在宿舍里躲雨時的真實感受,後來眼看着雨停了,老夏心情卻沒雨過天晴——

宿舍後牆處,堆積了一大片山上流下的淤泥,不及時挖開恐有安全隱患。

老夏作為工頭,主動承擔起了帶人挖掘淤泥的任務,鋤頭和鏟子飛快起落,活很快就幹得差不多了。

可就在此時,老夏意外發現山坡上有孔洞,而且洞裡還在往外汩汩冒着灰白色的東西……

靠近一看,原來也是泥漿,只是泥漿里明顯摻雜着一些方方正正的硬物。

老夏把手伸進去摸了一下,赫然發現是竹片和木板,而且依稀還有字跡。

「不會是意外挖到古墓了吧?」

拿着竹片的老夏心中一突,甘肅作為文物大省,農田都能挖出古墓,更別說有諸多傳說的放馬灘了,當地誰沒聽過秦人先祖非子在此牧馬的故事?

非子非常擅長養馬,甚至因此得到了周孝王的召見和獎勵,這也是秦人崛起的一個關鍵點。

至於往後數千年,在這一帶生活過的達官貴胄就更多了。

想到這里,老夏當即招呼大家停手,並且把消息匯報給了甘肅省文化廳,希望他們派人前來勘探。

結果不探不要緊,一探就探出了14座古墓,其中1座是漢墓,剩下13座都是秦墓,年代之悠久可見一斑。

最重要的是,考古工作者們意外從墓中挖出了一些紙殘片和木板地圖。

這些「小東西」看起來不起眼,卻直接給我國帶來了三個「世界第一」

二 、紙是誰發明的

第一個「世界第一」,是再度確定了我國是世界上第一個使用紙的國家。

或許有人會為此感到疑惑,造紙術作為我國四大發明之一,還不足以說明這點嗎?為什麼還需要古墓中出土的「紙」來充當佐證?

這就不得不從古紙的定義與發現過程來說了。

不是說名字中帶「紙」字的書寫材料就是紙,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埃及尼羅河三角洲一帶出土的莎草紙

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00多年,在造紙術傳到西方去之前,它為保留文化遺產作出了巨大貢獻。

然而,莎草紙和棉帛、簡牘一樣,從材料和工藝概念的角度說都不是紙,它並不是由「打成漿的植物纖維重新聚合形成的薄片」

嚴格意義上來說,也和紙沒有太大的淵源,就像天牛不是牛、海馬不是馬一樣。

此外,莎草紙還有許多難以彌補的缺陷,比如說昂貴、硬脆而且易內卷。

昂貴主要是因為原材料產地有限,其他國家大多用黃金同埃及交換成品,這不算太大的問題。

可是硬脆和易內卷就太致命了,前者不利於保存,後者不便於使用,也難怪造紙術傳過去後沒多久莎草紙就被淘汰了。

「莎草紙」不算紙,華夏人民早期使用的諸多書寫材料自然也不算。

直到漢朝時期,紙才被發明,後來蔡倫等人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改進,這才衍生出了後世完備詳盡的造紙技術。

注意,蔡倫等人是改進,而不是發明,從西漢初期到蔡倫生活的年代,其間足足隔了幾百年。

而就在這幾百年間,西方國家也有了紙的雛形,所以在我國考古工作者從西漢古墓中找到「紙殘片」之前,很多人是不認的。

用這些人的話來說:

「如果沒辦法證明蔡倫等人只是改進而不是發明,那麼古中國發明、使用紙的時間就比西方國家要晚,搞不好造紙術還是從西方流傳過來的呢!」

這些人的無端揣測自然是錯誤的,為了證明這點,我國考古工作者從來沒有放棄搜尋證據,只不過在20世紀80年代之前一直沒有太大的成果。

20世紀50年代,人們在西安的一座古墓中發現了一片西漢殘麻紙,十幾年間又先後從甘肅、陝西的古墓中找到了十來片。

不過這些殘麻紙所處的年代,都距離蔡倫生活的年代不太遠,不能夠「一錘定音」

真正讓那些人啞口無言的,還是1986年從甘肅天水放馬灘漢墓中找到的這些紙殘片。

它們的年代在西漢初文景之際,距離蔡倫的時代有三百多年!

當然,蔡倫的功績也值得紀念。

他用漁網、破布以及麻頭等植物纖維作為原材料,對當時已有的造紙技術進行重大改進,從而大大提高紙的性能,使得大規模造紙成為可能,這同樣是很了不起的。

西漢時期,廣大人民用自己的勞動智慧創造了紙;

東漢時期,蔡倫作為改進造紙技術的典型代表,將紙推向了世界。

而天水放馬灘古墓中出土的紙殘片,則是將這二者聯系了起來,這麼看,一鋤頭真砸出了個世界第一!

三 、世界上最早的地圖

第二個「世界第一」,是確立了我國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紙質地圖的國家。

在放馬灘古墓中找到的那張拳頭大小的紙殘片,全稱就叫做「天水放馬灘漢紙本地圖」,它是在5號墓地中發現的。

盡管紙殘片受了潮,碎成了殘片,但是人們依舊從殘塊上找到了圖線。

而從這些圖線中能明顯看得出來,上面畫了不少的道路、山川以及河流,和馬王堆西漢墓里出土的《駐軍圖》極為相似,基本上可以確定為軍事地圖。

要知道,此前世界上發現的最早的古地圖,源於公元2世紀,「天水放馬灘漢紙本地圖」的發現直接將這個紀錄往前推了幾百年!

當然,也有人質疑,這塊紙殘片並不是地圖。

紙上面的黑色線條,或許是受到了館漆的沾染,又或者說紙殘片本身與「銘旌」有關。

說它是「無意沾染」,主要是因為古代有用葛麻之類的紙張給棺木封口的習慣,棺木上有漆,不小心沾到紙上留下印記也情有可原。

至於「銘旌」,指的是漢人出喪時,要高舉一種旌幡,等到入葬的時候再把旌幡放到棺材上,以此來代表逝者身份,同時表達對其靈魂的安撫。

可是這兩種說法也有各自的問題,如果是無意沾染棺漆,那麼應該只有一些簡單的線條,怎麼可能看起來軟硬兼有呢?

「硬筆描路,軟筆描繪山水」,這恰恰是古代地圖的一貫繪法。

「銘旌」倒是有可能,然而這種東西一般是擺在棺材上的,不應該擺在逝者的胸口。

所以也有很多人堅定地認為,這就是一份紙質地圖。

唯一無法解釋的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5號墓主人為何能有地圖陪葬。

古代非常重視規格,像地圖尤其是軍事地圖這種東西,一般只會出現在兩種人的墓里:

王公貴族或者基層官吏

前者很好理解,無論是後方的皇帝、官員,還是前方的將軍、統帥,不掌握地圖就沒有辦法准確了解戰場地形,相應地也就無法理解或制定策略。

當年淮南王劉安企圖武裝叛亂,徹夜和幕僚商量計劃的時候,就是「按輿地圖部署兵所從人」,可見地圖的重要性。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說,凡是以地圖陪葬的,生前基本上都有一定的地位。

那麼基層幹吏為什麼也能掌握地圖呢?這是特殊時期與特殊背景造成的。

一來,在我國古代,戰爭緊急時刻地方官吏是要參與守城的,沒有地圖,不便於他們開展工作;

二來,土地的開發利用、水利工程的開鑿同樣也需要地圖,只不過這一類就不是軍事地圖了,通常不會畫得太過復雜。

綜上所述,從春秋戰國到漢朝,我們的先人已經在廣泛使用地圖了。

只不過地圖究竟「如何用」,是有一套嚴格的管理使用體制的。

尋常人根本無法接觸,更別說掌管、陪葬了,放馬灘5號墓主人似乎就不滿足這個條件。

唯一的解釋就是墓主人的身份比較特殊,這種情況也能理解,畢竟放馬灘古墓群里找到的地圖也不止這一份。

甚至還有更清晰明確的,只不過是刻在木板上,根據資料來看,是「丹」的陪葬品。

說到「丹」,正好提到放馬灘古墓群為我們帶來的第三個「世界第一」,它出土了我國歷史上的第一篇志怪故事,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丹」

四 、第一篇志怪小說

我國第一部志怪小說是什麼?相信很多朋友都知道,干寶的《搜神記

這部志怪小說的原本已經找不到了,目前能看到的都是後人編輯出來的。

整體有20卷454篇,故事的主人公有很多,囊括了「妖魔鬼怪神仙佛」

可是很多人不知曉,這部志怪小說有很大一部分來自西漢的神話傳說,而放馬灘古墓群中找到的這篇,同樣也屬於這一類。

這篇志怪小說的名字叫《墓主記》,說的是墓主丹多次死而復生的故事。

故事的起點是公元前269年,那時候有官員向御史告發,有個叫丹的傢伙出手傷人。

丹得知後羞愧不已,於是選擇自殺,地方官員將他的屍體丟在市上三天,以示警告。

三天之後,親戚朋友為他收斂屍骸,把他埋葬了。

結果在三年之後,有地方官員仔細調查後發現,丹當初並不是故意傷人,而且也並沒有造成太重的後果,不該被曝屍唾棄。

於是,發現真相的官員向神靈禱告,通過一系列辦法幫助丹「復活」了。

丹一開始明明已經是腐化的屍體了,結果四年後居然恢復了神志,能和正常人一樣吃喝,還能聽得到雞鳴狗叫,只是皮膚比較黑,四肢不利索。

歷史學家們考證後發現,這個故事誕生於戰國晚期,比《搜神記》這類書籍所處的時代要早四百年,這也就賦予了這篇志怪小說特殊的史料價值。

當然,這里只有一篇,而《搜神記》是整整一部,兩者間不好進行比較。

可以想象的是,當年類似《墓主記》的文章故事還有不少,干寶等人或許正是受到了這些故事的影響,所以才下決心進行志怪小說的收集與創作。

總的來說,從現在的角度看,在放馬灘古墓帶來的三個「世界第一」中,「含金量」最高的還是第二個。

證明「中國是最先使用紙的國家」這點固然了不起,可隨着考古工作的不斷進行,類似的發現其實也還有不少,它的重要性也就有所下降。

在1990~1992年,甘肅省考古工作者直接在敦煌出土了460多張古紙,有10張古紙上有字跡,其中七張都屬於西漢時期。

「中國最早的志怪小說」同樣頗具噱頭,令人惋惜的是只有一篇,不足以撼動《搜神記》歷史上第一部志怪小說的地位,而且類似的文學創作、口口相傳的故事不在少數。

最令人震撼的,還是放馬灘地圖。

過去我們一直說,早在西周時期可能就已經有地圖了,只不過沒有實物證據,也就沒有辦法讓人信服。

放馬灘地圖的發現,繼馬王堆地圖之後,又把我國現存古地圖的歷史往前推了不少。

更關鍵的是它填補了先秦戰國時代實物地圖的空白,這不僅對我國意義非凡,對世界地圖學史都是極其重要的。

放馬灘古墓群的發現,雖然源於一場意外,但是卻令人驚喜。

一鋤頭砸出三個世界第一,也是一件值得我們驕傲的事情,希望大家共同保護這些文物,也保護我們珍貴的歷史。

參考資料

《文博日歷|刷新兩個世界第一!這片還沒拳頭大的紙地圖改寫造紙歷史》 央視新聞

《天水文旅,天水放馬灘秦漢墓的三個第一》 澎湃新聞

《莎草紙為什麼不是紙?》 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