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丨讀張永中的散文

2024年2月6日 19点热度 0人点赞

文/楊國華

△皚皚白雪下的舞水。( 張靜 攝)

前日,大雪,適宜圍爐煮茶。此刻,正讀作者林日新的《盯著周偉的散文讀》,頗有同感。正如文中所說,無論你成名與否,隻要你在字裡行間耕耘,總會有前輩的影子。

林日新讀洞口周偉的散文,我迷戀湘西的張永中。

好友給我發了個鏈接,一看標題:《周末·悅讀丨張永中:故鄉在踉踉蹌蹌地跟著時代跑》。心喜!

2022年,一篇《杜鵑聲裡的記憶》,讓我記住了張永中老師這個名字。

“捉到一句‘杜鵑啼在遠山的雨裡,勾了張老師的魂。’”我亦被“張永中”這個名附了身。

張永中老師寫大師沈從文,我以為他大概與沈老是一個時代的人。百度張永中,才知出生1969年的他是湘西古丈人,與沈老同出武陵山,與曉慶共享芙蓉鎮。

我不斷上網搜尋他每一階段的作品,從最初的《芭茅花》《板栗》《憶葛》《故鄉茶思》到後來的《平生再四讀大理》《深山夜唱》《尋找煙墩山》……。

那些天,我在寫《落溝灣·英雄地》,正糾結是直敘、插敘還是倒敘。無意間看到了《杜鵑聲裡的記憶》,“忌日——魂歸——船與岸——墓在聽濤——團聚”的構思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雪中的鼓樓。(張靜 攝)

湘西的夜郎與湘西的鳳凰何其相似。青磚灰瓦白墻,臨陽公棧(林徽因旅居地)、三益鹽號、鎮江閣、穿城而過的㵲水,以及踩在那老巷深處青磚上踢踏的脆響。簡直就是虹橋、古城墻、萬名塔、文昌閣、熊希齡故居、沈從文墓地、沱江泛舟的縮小版。

正如林日新所言,我讀梭羅的《瓦爾登湖》,但我沒有找到綠茵地上的小木屋;我也讀李娟的《我的阿勒泰》,想從中領悟她大漠深處的那種“野性”。可在靜謐的湘西總找不到北疆的孤煙,反而在張永中老師的《杜鵑聲裡的記憶》中走進了自己熟悉的“沿河碼頭,苗鄉市集,古道渡口,老街碾坊,吊腳樓、麻陽船、洪江木排……”

在《杜鵑聲裡的回憶》“魂歸”一節裡,他寫沈老的朋友、傢人為了讓先生能靜聽隱隱的嘯風,洇洇的流泉,和一聲高過一聲的杜鵑啼鳴。沒有鞭炮,沒有致詞。一切安靜,一切幹凈。

我的《落溝灣·英雄地》裡十三名武警戰士,在安放十三位剿匪英雄時,再次復制了這一場景。沒有鞭炮,沒有致詞。有的隻是山腳下“勤有功,戲無益。戒之哉,宜勉力……”校園學童的誦讀,和燕來寺一聲高過一聲的鐘鳴。

《落溝灣·英雄地》也最終敲開了《中國國防報》的大門。

在星辰文藝上讀他寫的《村幹麻紅花》,沒有華麗的辭藻,卻把一個能幹善言、善良果敢的女村幹裝入你的眼簾。“……她告訴我,開白花的,青桿青葉的是苦蕎,紅桿桿,開紅花,結黑籽的,是甜蕎……”“……讀完了初中,父母就不打算再讓我讀了。要我去放牛……”這些樸實的句子,讀起來讓人一陣陣的舒坦。原來,不需要詞語的堆砌,不需要排山倒海的氣勢,不需要引經據典也是可以寫好散文的。這種樸實盡乎白描的寫法,在《故鄉茶思》《種豆》《書伴》裡也比比皆是,那麼樸實,那麼親切。

當然,他也不僅僅隻用張岱《湖心亭看雪》這種白描寫實的手法述事抒情,他同樣也能讓想象如漫天飛雪在筆端流轉。《古韻跫音》裡的“煙雨凌傢灘”“寫意翠螺山”“古道跫音”,在歷史的馬背上,正如他文中所說“沉睡五千載,如殷墟般一朝蘇醒……”。

天天與風廝守,微風、大風、狂風,海邊漁民的風、大山苗寨的風、草原上伴著悠揚蒙古長調的民族風,甚至“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卷舞直上的大漠風,都與之有過交集,可自己就是無法用筆留下它縹緲的身影。張永中老師僅以一個“聽”字與風對話,從風的風格,個性,種類和脾性去做風的聆聽者。從自然季節之風品味春夏秋冬;從區域與方位去領略天南地北之風;從心靈深處去觸摸唐詩宋詞的千古文風;從記憶深處去聆聽楚漢相爭、唐宗宋祖的馳騁疆域的雄風。《聽風》給閱讀的我帶來風的溫婉,也帶給我一份詩意的雅致。

今日,暖陽,適宜晾曬心情。朋友又給我發一篇張永中老師的新作:《雪中,采訪一棵梅》。

融雪的日子,讀張永中老師的散文,心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