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果被母親阻撓與「妃子」接近,直到叛逃前才做出「出格」舉動

2024年2月21日 13点热度 0人点赞


在林家,家庭關系十分微妙和另類,一雙兒女平時都不把葉群叫媽媽,而叫「主任」或「葉胖子」;葉群把兒女作為控制的對象,尤其是對他們的婚姻,絕對不允許他們自由戀愛。為此,葉群把女兒林立衡談的對象,從北京調到新疆原子彈基地,永不許返京,林立衡為此憤恨自殺未成,又遭葉群打罵;對兒子林立果談的一個小梅姑娘,葉群也橫加干涉,中途夭折。

為達到控制的目的,葉群親自出馬,布下了天羅地網,在全國「選婿」和「選妃」。尤其是在對林立果的婚事上,在選妃確定為南京姑娘張寧後,又千方百計阻止兒子與「准兒媳婦」見面接觸:在兒子的車上安裝了通話設備,隨時報告行蹤;兒子與「准兒媳婦」見面約會要經過她的同意。致使兒子林立果在長達近三年的時間內,難得幾次與張寧見面,直到出逃前的幾天,林立果才對張寧做出出格舉動。

上篇:

她發現兒子對張寧痴心,曾試圖把「妃子」退回。

林立果對張寧可以說是一見傾心。他本來與姐姐林立衡一道是非常反感葉群為他們選擇對象的,但當他見了張寧以後,便為張寧的美貌所傾倒。

張寧出生於南京軍人家庭,身高一米六八,長腿細腰,身材很勻稱。橢圓臉略顯消瘦,皮膚白淨,高鼻樑,一雙眼睛漂亮而有神,氣質端莊、長相漂亮。被稱為現代美、古典美、病態美。


張寧

1968年底,張寧被選送來京,住在東交民巷空軍招待所。林立果隨林辦七八名工作人員前來「相親」,他在眾人說笑時,眼睛直直地盯着張寧看,引起張寧的反感,當張寧在分發桔子表達出反感的表情時,林立果又低下頭,神態靦腆得像個姑娘。第二天他想再去看張寧,但他一個人又不好意思,於是叫上姐姐林立衡前來招待所。林立衡與張寧聊天,林立果又是一言不發,目不轉睛地看着張寧,把張寧看得都不好意思。當林立衡測試張寧黨史知識「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在哪裡召開?」張寧回答「好像是瓦窯堡」時,他才隨姐姐一起大笑起來。


林立果與林立衡

林立果兩次見了張寧之後,精神狀況不大對頭了,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當葉群看到林立果的神情以後,她反而認為兒子傾心的女孩,以後很難控制,於是她又開始從中作梗了。

由頭是從一次在人民大會堂「見面」引發。

那天晚上,當時住在邱會作家的張寧,被邱夫人胡敏帶着一起在人民大會堂看樣板戲,中場休息時,張寧與胡敏一起在走廊里看展畫。這時葉群在一警衛的陪伴下走過來。因為張寧與葉群並未正式見過面,胡敏也沒交待怎麼做,按軍人要求,在首長不主動搭話的情況下,不可隨便上前搭話。於是張寧就閃身站立一旁,目送葉群從面前走過。

然而,葉群就此大做文章。回到毛家灣後大發雷霆,認為張寧對她不尊重,不把林家放在眼裡。隨即把那天參與「相親」的幾位工作人員叫過來訓斥道:「叫你們去看張寧,是工作,不是玩!你們一個都沒看出來嗎?張寧是個近視眼!她對我們林家沒有感情,目中無人!眼睛看人帶勾,個子也太高,退回去吧!」並且還有另外的「理由」:咱們不得罪那個「許和尚」(指時任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

後來,張寧了解到葉群大發脾氣的真正原因:首先,見到她竟然毫無反應,不恭維問候她,又沒有一點其他女孩子的怯懦之態,她認為我目中無人連她也不放在眼裡,要是讓我進了門,准與她不一條心,一定與林立果聯手抗衡她;其二,她一見我,便明白兒子為什麼情緒反常,「家裡放着個小妖精從此不會安寧」;其三,她與我的身高比差太大,如果帶我出場面,媳婦喧賓奪主搶了她的風頭。

聽此消息,林立果按捺不住了。他越過葉群,向林彪袒露了自己的「自由戀情」,得到了支持。但這讓葉群更加不悅,葉群說林彪是「摘桃派」,林彪開始還沒有聽明白,葉群說:你「摘」女人。林彪氣極了,給了葉群一個耳光。葉群大鬧,林彪說離婚,葉群才不敢再鬧了。


葉群和林彪

後來葉群又生一招,她提出給張寧體檢,有毛病就退掉。於是就安排張寧到301醫院全身體檢,除了正常檢查外,又是檢查皮膚是否光滑,有無狐臭,會不會生育等等。檢查完畢,除神經衰弱和輕度近視外,沒有大病。

葉群找不到理由,只好作罷。但是她對林立果和張寧就更加耿耿於懷了。

張寧被確定為「准兒媳婦」近三年,她印象最深的只是林立果三次見面。

說來令人不可思議,在張寧與林立果被確定關系的幾年時間里,很少見面,林立果見張寧要向葉群報告,葉群對林立果的行蹤盯得很緊,甚至在車上安裝了通話裝置,隨時接受查詢。

第一次「單獨」見面。

那是1969年春張寧被送回南京幾個月之後,林立果哀求「媒人」邱會作夫人胡敏以「外調」的名義,把張寧「偷」回北京。

有一天林立果把張寧帶到一個朋友家裡,透露說葉群對她很有看法。張寧出於對權貴的恐懼,嚇得差點暈了過去,一個人進了裡屋休息。

張寧回憶說:我躺下來以後,過了一會兒,林立果進來了,端了一碗燒開的橘子汁硬要我喝。那麼熱燙我只喝了兩小口。然後放下來以後,他叫我好好在這兒休息,把門關起來,他就出去了。

沒過多久,有人來報告林立果,說葉群在追問他的行蹤,林立果只得趕緊回去了。

第二次「單獨」見面。

那是在張寧按林家要求,剛剛進入301總醫院醫訓班學習不久。在胡敏的安排下,林立果和周宇馳在301醫院靳來川院長家裡見了張寧。但張寧一直沉默,情緒不高。林立果拿出135照相機,給張寧拍了幾張照片,提出到周宇馳家去。周宇馳猶豫一下,說最好請示一下葉主任。林立果滿臉不悅,說好吧,省得她又犯疑心病。經葉群同意,他們去周宇馳家。

在去周宇馳家的路上,林立果讓張寧和他坐在後座,他故意把手放在兩人中間,把張寧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林立果說打開音響聽聽音樂,活躍活躍氣氛。音響一放,竟然是一支搖滾樂

林立果就問張寧:「你喜歡不喜歡聽。」張寧點點點頭。

林立果把頭往後一仰,邊聽音樂邊說:「世界上這麼好的音樂,中國人聽不到,那個什麼旗手,下里巴人,總有一天我要讓全國人民聽到這麼好聽的音樂。」聽到林立果的話,周宇馳馬上就接口「不談政治」,林立果便不再吭氣了。

林立果所說的「旗手」指的正是江青,文革中,她主管的文藝只剩下了八個樣板戲。

張寧心想,這是典型的反革命的言論了。不過,林立果大膽說出張寧的心裡話,讓張寧感到既驚悸又痛快,不由對他另眼相看。


張寧

林立果過一會又說:法國總統戴高樂講了一句政治名言:政治是無實話可言。

這句話讓張寧又聽傻了。

林立果和當時的年輕人都不一樣,聰明、單純、孤獨、靦腆、霸道、有天生的優越感,林立果身上吸引人的魅力倒不僅僅來自於權勢,但也是由於他的家世他才能接觸到當時被視為禁忌的音樂、書籍等。

第三次「單獨」見面。

張寧在與林立果和林家人的接觸中,一直持着排斥心理,她既憤怒又忌憚,只能用沉默抗議。這使林立果很苦惱,他忍不住地問張寧:「為什麼你不願意跟我說話,難道我們之間就無話可說嗎?」張寧依然不回答他。林立果為讓張寧開心,百般地討好她。

一天,林立果和周宇馳來看張寧。周宇馳端來西瓜,林立果說:「張寧胃不好,不吃涼的」。讓他把西瓜燙一燙。周宇馳真的就把西瓜切成小塊,燙得滾燙了端了過來。

胃本來不好,吃了熱西瓜反而引起了胃痙攣。林立果就輕扶她到床上,端來一杯煮熱的橘子汁,跪在地上餵給她。

然後林立果拉着張寧的手說:葉主任對我控制很緊,什麼事都要向她匯報。我常下部隊,只要回北京,到哪裡她都派人盯着,我汽車上也被她安電話,常打電話找我,走在路上她也知道我在哪裡,我的行動都瞞不了她。我在北京的時間不多,所以希望今天和你好好談談。林立果說葉主任對你有意見,張寧說你應該聽你媽媽的話。林立果說:我和豆豆從來不叫她媽媽,只叫她主任。你不要有什麼顧慮,在這件事上我們各做一半主。現在是三(林彪、林豆豆、林立果)比一(葉群)。

林立果還說:「人是有感情的,你老這樣我也受不了,我們客觀上是有距離,但是你為什麼要人為地把這個距離再擴大化呢?」張寧聽了心裡很難過,很委屈,但又說不出口來,張寧就開始掉眼淚了。心想天下好女子那麼多,你林立果為什麼非看上我呢?」張寧能感覺到,林立果對她懷有愧疚,但命運被強行改變的壓抑仍如鯁在喉,一瞬間她的心裡五味雜陳。林立果伸手替她擦眼淚,張寧沒有躲開。


張寧

這時周宇馳緊張地推門進來,說道:「主任打電話,問你睡醒了嗎,趕快回去。」原來是葉群又在「調查」林立果的行蹤。

林立果不敢多停留,只得急急慌慌地趕了回去。臨離開前,林立果抓着張寧的手,就是有點捨不得分開,最後他還是讓我走了。就是說對我最親熱的這種表現,也就是到此為止,從來沒有說是對我強迫要怎麼樣,從來沒有過,所以我才逐漸逐漸對他有所好感。

在張寧的記憶中,林立果這三次印象最深的「單獨」見面,每次都有葉群的跟蹤,林立果都是匆匆而去。這第三次見面,應該是他對張寧講得最多的一次。張寧發現,林立果與其他高乾子弟不同,是個異類。在言談中,林立果流露出母愛缺乏和內心孤獨的情緒,張寧沒想到,這個出身顯赫、萬人仰慕的「老虎」,居然卑微地向她索要溫情。

下篇:

葉群常讓張寧看一些恐怖電影,並故意置兒子的難堪。

張寧作為一個無辜的弱女子,她本無意捲入這個奇葩的、冷漠無情的家庭環境之中。但是,客觀現實又使她無法左右自己,像一顆棋子任人擺弄,並且成為林家人相互爭斗所利用的工具。

張寧在301總醫院醫訓班學習的兩年時間里,盡管給她配了專職的醫護人員,負責她的保健和生活,又讓她住單間宿舍。但是,她又是孤獨的、不自由的,因為規定她不能向家人寫信,不能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包括真實姓名,節假日也不能回家。她不僅得不到林家的溫暖,還時常受到葉群的精神折磨,比如葉群出於一種變態、扭曲的心態,經常用車接張寧到毛家灣,讓她看一些恐怖血腥的電影,嚇得她嚴重失眠,經常做惡夢。在折磨張寧的同時,也以此來震懾林立果。


葉群與林立果

旪群不知出於什麼目的,有時在家庭故意製造矛盾,當張寧的面給兒子難堪。張寧在她的回憶錄里描述過這樣一個場面:

有一次中午過後,葉群用專車把我接到毛家灣,正好林立果也在家。去後要我陪她吃飯。葉群冷冷地問了一下林立果:「你吃飯了沒有?」

林立果搖搖頭,臉色和他爸一樣,木然沒表情。當時已下午三點多,我奇怪他怎麼這時候還沒有吃飯,我們對望一眼,他見葉群正盯着我們,便低下頭不再看我。


葉群傳飯上來,是她中午正餐。我覺得我已經吃過飯了,確實不餓,加之林立果沒吃飯,反而不叫兒子陪着吃,張寧覺得不好意思,就說:「我已經吃過飯,一點不餓。」

葉群非要我陪她再吃點,並且讓林立果搬張小沙發過來放在她身邊,叫我靠她坐下,卻讓林立果站一邊,冷冷地看着林立果尷尬難堪的樣子。林立果臉色微微發紅,葉群把兒子的窘狀當娛樂。

張寧感覺到,自從她調北京以後,葉群嚴密控制林立果和張寧約會,張寧成了她手裡一張控制林立果的籌碼。這母子倆虛虛實實,相互制肘,實在讓人費解和無奈。

直到「9.13」的前幾天,林立果才做出出格舉動。

1971年8月中旬,林彪、葉群、林立果到北戴河療養,9月7日又約張寧、林立衡和她的男朋友張清霖前往北戴河一同療養。就在此期間,也不知是葉群出於拉籠手段,還是良心發現,葉群竟然「開恩」地讓林立果與張寧單獨相處一會;林立果也不知是機會難得,還是命運中的冥冥安排,竟然做出出格舉動。

那是張寧到達北戴河的第二天,葉群帶着張寧和林立果坐車兜風,他們三人都坐在後排,張寧坐中間。但既然兜風,卻沒有活潑的氣氛,都是態度嚴肅,似想着心事,都不說話,葉群把腳毫無顧忌地伸到前排正副駕駛中間,眼睛望着窗外。

當車走到半路,葉群突然轉過臉來問林立果:「准備得怎麼樣了?」林立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了一聲。葉群症症地望着林立果,稍停片刻,又拉長聲音問了一句:「准備好了?」林立果回答說「准備好了」。這個「准備」好像是指什麼,張寧當時沒想明白。

9月的北戴河海濱和街頭空無一人,母子倆沒頭沒腦的對話,在寂靜中顯得格外詭譎,葉群看出張寧的疑問,說林立果牙病犯了,北戴河醫療條件不好,要回北京去看牙。逛了一會,葉群突然情緒煩躁,喝令返回,她將二人帶回了自己的住處,並破天荒第一次允許林立果和張寧單獨相處。


張寧與林立果

葉群說你們兩個聊聊吧,今天晚上立果就得回北京,我走開了,我可不在你們兩個當中夾蘿卜干

隨後葉群走進了臥室,摔上了門,林立果向葉群臥室張望了一會兒,才鬆弛下來。

林立果坐下後,好像喘了一口氣,就拍拍身邊,讓張寧也坐到他跟前去。他問張寧:你帶的衣服夠不夠啊,要不夠的話,你把房間鑰匙給我,我回去幫你拿來。張寧說不用了。林立果就說,那我爬窗子進你房間把衣服拿出來。張寧就更覺得他奇怪,怎麼講這種話,說:我一個星期不就回去了嘛。

林立果就不說話了。但他輕輕地撥了一下張寧的頭發∶"你箱子裡有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如果,萬一……北京被占領,那些東西不要可以嗎?"

張寧大吃一驚,怔怔地望着他,問∶"是不是蘇聯要進攻?"林立果默默地望着張寧,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眼睛盯住張寧,一句一句地說∶"最近,中央內部斗爭激烈,也很尖銳,葉主任的政治地位可能要下降!"

"搞葉主任不就是搞首長嗎?首長是毛主席的親密戰友,主席知不知道?"林立果的眼神和面部表情有一種奇怪的變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張寧。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表情異常冷峻地看着張寧,說∶"知道一些。"張寧一聽說主席知道,便不假思索地說∶"那還擔心什麼,只要主席知道了,任何人搞政變都是不可能的。"

聽張寧這麼一說,他着魔似地站了起來,因為張寧的手被他握着,張寧也不自覺地跟着站起來,他眼神既鎮定又帶着一種憂郁。他凝視着張寧,突然張開雙臂將她擁抱在懷里,兩只手捧住她的臉,狂吻不止。張寧驚駭地將臉抵埋在他的肩上,防止他繼續瘋狂下去。這是他自認識張寧以來第一次無約束的沖動。


林立果

他們又回到沙發上,林立果的兩只胳膊撐在膝蓋上,低着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猶豫着,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斷斷續續地說∶"萬一,萬一出了什麼事,你什麼也……也不要講……我走以後,周圍關系很復雜,你一定要謹慎,……葉主任問你我們談什麼,你什麼都不要告訴她。注意休息,養好身子,我三四天後回來。"

這時,葉群走了出來,見狀先是一愣,說∶"你趕緊准備一下吧。"林立果松開張寧的手,仔細地看了她片刻,默然無語地站在原地,冷冰冰、漠漠然,張寧真不明白他們母子又搞什麼名堂。既然她是客人身份,還是迴避的好,便轉身走了出去。

林立果當天晚上乘飛機返回北京。

張寧自從與林立果分別後,林立果那憂郁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沮喪情緒老是在張寧的腦海中出現。

這是張寧最後一次與林立果單獨相處。四天後,也就是9月12日晚上林立果從北京回到北戴河,就進入了驚心動魄的密謀叛逃的倒計時,直到「9.13」夜晚叛逃飛機在蒙古國的沙漠中爆炸,林家的家庭鬧劇才戛然而止,張寧也才從惡夢中醒來,終於結束了這段扭曲、奇特的婚戀。